>
我衷心地这么期盼着,紧握了拳头。
5
——到了星期六。
店长留在『藏』顾店,我和福尔摩斯先生则前往于饭店举行的花道展。
展览会场在市公所对面的京都大仓饭店,据说那是特别设置的会场。
也就是说,我们可以直接从『藏』走路过去。
「葵小姐,你在学校有没有和妹妹香织小姐说什么?」
在我们前往饭店的时候,福尔摩斯先生在路上问道。
「啊,有。」我点点头。
「隔天早上她在校门口等我,一看见我,就对我耳提面命,叮咛我不要把昨天的事情告诉任何人。」
「是啊,毕竟斋王代收到恐吓信这种事,要是传进了年轻女生的耳里,一定会立刻传开。我想她一定很担心葵小姐会不会在当天晚上就告诉别人了吧。」
「大概吧。不过她根本不用担心,我不会告诉别人,也没有这种打算。」我苦笑着这么说,福尔摩斯先生眯起眼睛。
「你在现在的学校没有知心的朋友吗?」
「……不只是『现在的学校』。」
自从得知最知心的好友背地里和我男朋友交往的事实之后,我就再也无法相信朋友了。
去上学,跟同学随便闲聊,一起吃便当,挥手说拜拜,回家。
如果只是这样,其实也不会造成什么困扰。
所以我根本没有朋友倾诉自己的烦恼和痛苦,也没有对象泄漏别人秘密。
『葵和克实真的好配喔!放心啦,我会帮你监视他,不让他劈腿,你就安心地去京都吧。』
我以前最要好的朋友——早苗说过的话,回荡在我的脑海里。我的胸口感到一阵刺痛。
早苗……为什么呢?你为什么会和克实交往呢?
你一定知道我会怎么想吧?你是觉得反正我已经离开东京了,所以不用在乎我吗?又或者是你是假装支持我们,其实一直喜欢着克实?难道你一直都很痛苦吗?
如果是这样的话,你是不是很庆幸我离开了呢?
我感到呼吸困难。
——每次都这样。
我总是在没有答案的疑问中,不断重复自问自答。
因为我很痛苦、很难过,无论如何都想弄个清楚。
「葵小姐,今天天气很好呢。」
福尔摩斯先生仰望着天空,面带笑容地说。听见他的声音,我回过神来。万里无云的蔚蓝晴空,看起来闪闪发光。
「……真的耶,今天天气真好。」
这么说来,自从开始在『藏』打工,我陷入这种苦涩思考循环的时间就减少了。就算偶尔觉得痛苦,福尔摩斯先生不经意的一句话,彷佛也能将我拉起。我望向福尔摩斯先生,他也看着我,对我微笑。
我的脸颊顿时微微发烫。
福尔摩斯先生有时虽然因为太敏锐而让人觉得可怕,却也很常这样拯救我。当时想把家里的东西偷偷变卖的我虽然很没用,但我打从心底觉得能走进『藏』、能认识福尔摩斯先生,真是太好了。
——我们走进京都大仓饭店的特别展示会场。
特别展示会场入口,有一面写着『花村流花道展』的广告牌。
那一定是请名书法家写的吧。
会场正中央有一盆很大的迎宾花,四面的墙边则陈列着学生的作品。
「这好美啊。」
福尔摩斯先生注视着那盆一个人张开双臂也无法环抱的花,欣喜地眯起双眼。
看来他也很喜欢花。
「……这好像是老师的作品呢。」
「是啊,它展现出京都春天的华丽感呢。这个作品体积这么大,却揉合纤细与大胆,让人感受到这场花道展的气势。」
听完这番话,我再次端详这盆花。
一开始我只是觉得『哇,好大喔!』但听他这么一说,我才发现这么大的作品竟然如此纤细。就像元青花的图案一样,就连叶子的末端都巨细靡遗。
原来花道这门学问这么深奥。
「真不愧是※家元。会场也很热闹呢。」(编注:日本传统艺道的流派传承者,采世袭制度代代相传,以确保流派正统性。)
「真的耶。」
来参观的人大部分是穿着和服的妇女,而且多是长者。但偶尔也会看到像我们这种学生模样的人,以及包括宫下佐织小姐在内的花道教室学生。
「呃,我们要装作不认识她对吧?」
「没错,总之我们先欣赏作品吧。」
「好的。」
我用力点点头,把视线转向放在纯白桌巾上展示的作品。
每一位学生都展示两件作品。
我们看完了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