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集,其实根本是鸡同鸭讲更没有插话的余地。
「川上先生,你好像极为在意芽衣的事情,不过不需要担心,毕竟有我在她旁边呢,你就放心和那些女人们享受今晚的宴会吧。」
芽衣忽然感受到一丝丝的违和感,偷偷看了下鸥外的侧脸。
他的语调一如往常地稳重,不过今天他的话似乎特别多,如果是以前他只会泰然自若地听过就算了。
「哎呀,还真是一点都无法放下心啊,在上野时确实受到了你不少关照,但那是两回事。我可不知道什么未婚妻,我只觉得把中意的女人关起来很不妥,简直就像笼中小鸟,甚至还小心翼翼地把对方最长的羽毛给拔了。」
「哦?被拔掉最长羽毛的小鸟吗……这也可以说是被夺去了羽衣的天女呢,说法很多的。」
鸥外窃笑,抓住芽衣的手腕往自己的方向拉过去,手就这样环在她的腰上转进了舞厅的中央。
「那么你就在那边看着吧!我那可爱小鸟舞动的姿态。」
「……鸥外先……」
宽大的右手牵住了芽衣的左手。
等回过神来,鸥外和芽衣已经钻进在享受跳舞的人们之中。当芽衣因为步调太快导致脚险些绊倒之际,鸥外就会迅速地撑住她并大大地转一圈。
景色不断地改变,转瞬间音二郎也变得越来越远。水晶灯所反射的光线粒子配合着三拍的华尔滋闪烁地反弹,融化在飘荡着醇香葡萄酒香气的空气中。
「哈哈!你跳得很好呢,真不愧是有特训过的。」
鸥外满足地夸奖她,但她还是没能习惯会让双脚发抖的高跟鞋,惨不忍睹,完全称不上优雅。
「实在太优秀了,没有其他女性比你还更有指导的价值了,真想要像这样一直跳下去啊。」
「我不能够独占鸥外先生的。」
芽衣用不熟悉的步伐努力地跳着舞步一面回答。铁定有不少女性希望鸥外邀请自己跳舞,而那些评定芽衣的露骨视线仿佛就在这么说着。
「那还真可惜。那么这样如何?就让我来独占你吧?」
「咦?」
「只要我没有放开这只手,我就会永远担任你的伴侣,而你也永远都在我的手中。」
鸥外如此提案,表情就像想出超棒恶作剧的孩子。
他是醉了吗?还是单纯在开玩笑呢?实在太难判断,芽衣只是不知所云地歪歪头。
「要是我霸占着这个位置,鸥外先生不就永远也无法娶到真正的老婆了吗?这样可不行哦。」
「哦?不行吗?我是无所谓啦。」
芽衣被那爽朗的笑容给牵引,也跟着格格笑了起来。
然而她的胸口隐隐作痛,为了不表现在脸上而抿起嘴唇。即便知道这只是俏皮话,她依旧心烦意乱,脚步也不一致了。
「我有时候会想啊,要是你一直没有恢复记忆会变怎么样呢?」
芽衣听了一惊,抬起头来。
「如果你一直是个失去记忆、无依无靠的可怜小姑娘,会变怎么样呢?没有其他地方可去的你只能依靠我,请求我让你待在这里……这才真的像翅膀被摘去的小鸟呢。」
那配合轻快华尔滋的低沉嗫嚅声,流进了芽衣的耳朵。
「我偶尔会做这样的梦。我一方面希望你能自由地展翅,却也沉溺在想把你给束缚在这里的想法之中……或许大家会嘲笑这是个很愚蠢的梦想吧。」
「鸥外先生……」
明明只是个玩笑话,他瞳孔中散发出来的光却恍惚地摇晃着令人费解。
倘若被这么凝视着,芽衣会有所误会的。她会做着美梦,心想或许自己对这个人而言是必要的存在。这才真的是愚蠢的梦想,毕竟总有一天她得把这个栖身之地还给别人。
还是说这只是某个晚上做的梦,在放开他的手的瞬间,芽衣就会回到现代呢?并非在鹿鸣馆和未婚夫跳舞的自己,而是变回极为普通的女高中生。没有怪物、不存在魂依,回归和平日常的现代。
「——芽衣。」
她会听见那个声音,铁定是在这种时候。
当内心躁动起来,仿佛是原本平静的水面溅起波纹之时。当自己被喘不过气的思想给囚禁感到胆怯之时。
「别哭了,笑一个吧,芽衣。」
从远处呼唤自己的声音,让她使劲地竖起耳朵。
还差一点。还差一点,就能传达到了。
那极为让人怀念,温柔的声音。还差一点——
「各位看官,看过来看过来!本世纪最具规模的魔术秀要开始啦!」
突然间一名男性的声音响彻整个楼层,全场响起的如雷欢呼声也让芽衣停住脚步。
人们的视线都集中在一名男人身上。那是名身穿华丽蓝色和服的男人,上头编织了银色丝线,在看见他的瞬间,芽衣发出了「啊!」的一声惊呼。
「今晚陪伴各位的,是大家熟悉的西洋魔术博士——松旭斋天一!还请各位仔细欣赏松旭斋天一所带来的各种不可思议的魔术!」
(查理先生?!)
颜色淡薄的头发与左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