悉的手势为灯油点火放上网子,用烤鸡串的诀窍开始烤起红豆面包。黑烟与灯油燃烧的臭味一同冒了出来,同时红豆面包本身也覆盖了一层黑色的炭。
「呃……这是个怎样的仪式?」
芽衣问了。为什么要在这种时机点做出类似烤肉的行为呢?而且用的食材还不是生肉而是红豆面包。
「什么仪式啦,我只是在杀菌消毒红豆面包而已,像这种不知道被哪个人给碰过的东西我才不想放进口中呢,只要像这样烤过就干净了,也不会吃坏肚子。」
「……」
真不知道该回答什么。
音二郎曾说过他有洁癖,不过芽衣可没想到竟然这么严重。为了以防万一,他平常就这样一直带着灯油吗?
「那个、应该差不多可以了吧?」
以小麦粉为主要成分的面包皮似乎很容易燃烧,表面都已经开始剥落,还有一点烧焦味。
「你在说什么啊!像这种东西如果不确实烤过……哇啊啊啊啊啊!」
「哇、哇啊啊!」
红豆面包突然啪!的一声被火给包围,两人同时发出悲鸣向后退。那个像火球般猛烈燃烧的固体仿佛有生命一般,在网子上到处弹跳。
「哇啊啊啊、哇啊啊啊!这、这、这是怪物所为!」
「请冷静!现在还不是怪物出来的时间吧!」
芽衣慌张地用手捞起池水,朝曾是红豆面包的焦黑物体泼过去,反复几次之后,火势总算平息下来,网子上的状态也变稳定了。
「太、太好了呢……」
「嗯……」
两人清理完油灯之后,在沿着池子外围排列的长椅子上坐下来。看来连镜花都有些意志消沉,在沉默了一阵子后他嗫嚅地说了声「抱歉」。
「真不好意思啊,把你难得给我的红豆面包给浪费掉了。」
「不会的,比起那个你有没有烧伤?」
「我的事怎样都好啦,倒是你怎么样了?手还好吗?火势没有烧到和服上吧?」
没事的!芽衣如此回答后,镜花便松了口气。接着他一度垂下睫毛,没多久又缓慢地抬头凝视着不忍池。两人并排的影子,在地面上延伸。
「啊,你今天没穿女装呢。」
虽然还有其他想说或想问的事,不过芽衣还是决定先从无关紧要的话题切入,只是对镜花而言,这似乎并非毫无所谓的话题。
「别、别把人家说得像很常穿女装的人好吗!那种事铁定就这么一次好不好!我又不是川上!」
他在芽衣耳边大声怒吼。
由于他的来势汹汹,本来在脚边徘徊的鸽子群也一齐飞走了。
「所以?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啊,我明明就有叫你不要再靠近不忍池吧?妖逻课的家伙可能会在耶,你还敢优闲地在这种地方出现啊?」
「我只是有点在意才绕过来看看而已,再说警察的人要来也是日落之后吧?」
在太阳高挂的期间,妖怪们是不会出现的,警察如果要监视龙神自然是在傍晚以后。
「……也是啦,大白天的来这里也没有意义,但又不是说到了朦胧之刻,白雪就一定会出现。」
「白雪?」
芽衣发问,镜花点了点头。
「那条龙神的名字。她是个反复无常又任性的女人呢……不过创造出那种性格的人是我,我也没什么好抱怨的。」
芽衣相当惊讶,没想到那条龙神是女性。
她本来就没有想过龙神的性别,只是那强悍的外表总给人是男性——不,是雄性的印象,她还真没想到对方竟然有着「白雪」这么可爱的名字。
「龙神果然还没有回到戏曲中啊……」
「正因为不会那么简单就回来我才困扰。真是的,只要一心情不好马上就这样,如果对方像你一样能用食物引诱上钩的话就轻松啦。」
这究竟是什么意思?芽衣要求镜花说明,直勾勾地盯着他。
「我听川上说的啦,你好像对牛肉没有抵抗力啊?」
「唔!」
她的耳朵马上热了起来。
「你的舌头还真奢侈耶,究竟是哪来的千金小姐啊?」
「……很可惜,我记不得了。」
「啊啊,对了,你好像没有关于自己的记忆嘛。」
看来这些故事也是从音二郎口中听来的。镜花跷着脚,像在观察稀有生物似地将视线飘到芽衣身上,他的应答方式虽然极为失礼,瞳孔却像充满好奇心大大地张开。
「那个、白雪小姐有可能回来吗?」
「谁知道呢,我刚才也说了,白雪既反复无常又任性,铁定是因为我一直不让她跟爱慕的对象见面才闹别扭吧。」
芽衣一瞬间因为对方直白的说明感到混乱,不过她马上就意会到这是在讲戏曲里面的故事。简单来说,故事正处于白雪和那位爱慕之人分隔两地的发展吧。
——戏曲《夜叉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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