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
不久富美咚咚地敲了门,安静地走了进来。她将三人份的热茶和羊羹端到桌上,芳香的气味和热气一同四溢。
「来,不用客气,快喝吧!富美小姐泡的茶可是绝佳美味的呢,配上羊羹更是绝妙。」
在被如此催促之下,芽衣伸出了手,但她马上就改变主意。现在可不是以客人身份悠哉的时候,又不知道茶里面有没有被加了什么——虽说都已经漫不经心地跟来了这里,现在才想这些也来不及了。
「哎呀,你不想喝吗?小松鼠?」
「那个……我有件事情想问,小松鼠到底是什么意思……」
「当然是在说你这家伙呀?」
他浮出一抹怜悯的笑容说着,然而他却突然用了「你这家伙」这个称呼。
「我刚才不知道你的名字,正想着要用什么昵称叫你时,脑中突然间浮现出伫立在树荫底下的可爱哺乳类。面对披着警察皮的狼,你那微微颤抖的身躯简直就像是小松鼠呢,实在很可爱。」
「呃?喔……」
「如此这般,从今天起,你就是小松鼠了。」
他一口气喝光了茶,断然地说。
「春草也这么叫她就可以了。」
「我不要。」
春草立即回答。
「哎呀,你不要?真是的,春草很容易害羞的嘛。」
「不好意思,小松鼠对我来说也有点……」
虽然被素昧平生的人怎么称呼其实无伤大雅,但她还是觉得有点害羞。
「不喜欢小松鼠吗?那不然叫小猫怎么样?不,小狸猫、小老鼠、小猪……」
再怎么说也不会叫小猪吧!芽衣默默生起气来,鸥外却格格地笑出声。
「哈哈!看来我是惹你生气了呢,你的脸颊都鼓起来了,看起来就像把食物塞满整张嘴的小松鼠嘛,果然我的比喻是没有错的。」
「我、我原本就是这样的!」
芽衣不自觉高声驳斥,原本一直沉默喝着茶的春草立刻以锐利的目光瞪着芽衣。
「请你不要发出这么大的声音可以吗?你以为现在几点了?」
「……对不起。」
挂钟显示晚上九点半。窗外已经完全暗了下来,能够微微听见树木窸窸窣窣的声音。
「鸥外先生,我觉得把一名女士留到这么晚并不好。」
「嗯哼,说得也是。小松鼠,你家在哪里?稍微休息一下后,我请人力车夫送你回去吧。」
咦?芽衣抬起了头。
「我可以回家吗?」
「你问的问题还真奇怪呢,难道你真以为会被卖给人口贩子吗?」
直到刚才为止她都是这么想的,任谁被硬是带来这种不明所以的地方铁定都会有所警戒,猜想对方是否有不好的企图。
(不过……)
她的紧张终于缓和下来,身体也深深地陷进沙发当中。
今天接连发生不可思议的事情,她的脑中盘旋着满满的疑问,到最后还被本应是救命稻草的魔术师给逃走,差一点就要被带着军刀的警察给逮捕,好不容易逃离灾难,才抵达了这里。
(对了,我被这个人帮助了呀。)
冷静下来想是这样没错。在鹿鸣馆大厅那些远观骚动的人们之中,唯一伸出援手的,就是眼前的这个人。如果没有他,芽衣现在铁定被送到拘留所了。
芽衣缓慢地抬起头看着鸥外。
「话说回来,你的双亲知道你去了鹿鸣馆吗?这种时间还在外面走动,铁定会被责骂吧。」
「不,我……不是很记得我自己的双亲还有家里的事。」
「嗯?不记得?」
鸥外和春草互相对视。
「是的……」
芽衣稍微迟疑了下,决定向这两人坦白目前为止的始末,包括等她醒来后人就在日比谷公园的长椅上,在不记得自己事情的状况下被谜样魔术师带进鹿鸣馆,接着到了这里。
就连芽衣自己也觉得这些话非常荒唐。
既唐突又毫无脉络可言,听起来就像是在讲梦话。然而那两人却出乎意料地认真听着她那荒诞的事情始末,他们没有挖苦她,也没有嗤之以鼻。
「——嗯哼,是记忆障碍吗?这些话听来还真是不着边际啊。」
芽衣一口气说完之后,鸥外懊恼地交叉双臂,春草则是发问。
「有这样的病吗?」
「真不巧,我可不是脑神经的专家呢。虽然我没有临床的经验,但我听过有这样的症状,大多似乎是因为精神创伤造成的短暂性症状,无需特别治疗,过了一晚就会变回原来的模样……」
「咦?这么说,只要睡觉就会治好吗?」
芽衣不自觉向前倾,鸥外耸耸肩,说了一句「谁知道呢」。
「关于大脑的神经回路,就算是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