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杯中,爽快地告诉她。
「这里可不是现代的平成年代,而是明治时代哦!也就是说,因为我伟大的魔术,让你穿越到百年以前的古早时代啦。」
「……」
又开始说些莫名其妙的话了。
再怎么说,这喝醉的速度也太快了吧!芽衣正想如此吐槽,没想到却和某个人的肩膀相撞,她的身体因而晃了一下。
「哇!」
就在她失去平衡,差点连同酒杯一起跌倒之际,有个强力的胳膊迅速地将她环抱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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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真是失礼了,小姐。」
平稳温柔的声音,传到了她的鼓膜。
一名散发着优雅氛围、面容姣好的青年注视着芽衣的脸庞。在极近的距离下被受到水晶灯光照射的瞳孔给直勾勾盯着,使她的心猛地跳动了一下。
「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
「咦?啊,我、我没事。」
芽衣慌慌张张调整好姿势,对方则说了一声「那真是太好了」,露出一抹绅士般的微笑。
有着精致金边刺绣的白色军服修饰了那名绅士苗条的身型,肩膀上的金色肩章微微晃动着。这一看就知道是位高权重者穿着的服装,眼前的青年却神态自若地潇洒驾驭。
芽衣恍惚地心想,这个角色扮演的完成度可真高。
芽衣深知自己很失礼,却仍旧不自觉紧盯着青年看,对方也用一副兴致勃勃的模样直勾勾地凝视着她。两人互相观察了好一会儿,同时对上对方的视线。
「嗯哼,这件衣服做得实在合乎常理呢。」
青年双手环胸,好像很佩服似地点着头。
「只用最低限度的布料,设计简朴,不会过于华丽,在样式上只重视实用性,这实在让人耳目一新。不,应该说是革命性的设计吧?不得不说这实在有些前卫……」
「?」
「除了这般脱颖而出的理念之外,最值得特别提出来讲的就是精美的裁缝了。这是哪个国家的手工职人做的?是巴黎吗?还是柏林?」
「呃……我想这应该是日本产的啦。」
芽衣歪着头回答,没想到对方竟然对制服抱持着如此强烈的兴趣。
「哦?这不是舶来品啊。那么是横滨的裁缝店吧?确实我曾听说过有一位技术绝佳的手工职人就住在外国人居留地呢。」
「嗯?是这样啊……」
芽衣不是很清楚。
倒不如说,她还比较想问这件军服是从哪里买来的,她不晓得这是现成的还是订做的,但做工可以说相当地道。不过她没有看过真正的军服,也无从比较就是了。
「鸥外先生,你在做什么?」
此时一名年轻男性的声音逐渐接近。
「您硬是把我带到这种地方来还这样丢着我不管,可是会让我很困扰的。」
「哦哦,真是不好意思啊,春草。」
穿着军服的男人轻轻地举起手,回应前来的青年。
「有什么收获吗?我想如果是你,铁定很快就找到了绘画的模特儿,进展得正顺利吧?」
「现在哪有闲工夫去管绘画模特儿,这里人太多了,空气很差,眼睛又痛……还是以贫民窟的流浪猫当对象比较好。」
「哈哈!说得也是。不过春草啊,别再画猫了,偶尔追求女性不也是一种乐趣吗?这个世界上的女性往往像猫一样反复无常,却不像猫能够逃得飞快,对于这项事实,我们男性应该要感到更开心才对,不是吗?」
「我难以认同。」
在简短回复之后,名为「春草」的青年慢慢地将视线移到芽衣身上。
对方的年纪应该跟自己差不多吧?那名青年眼神很慵懒,戴着学生帽、身穿立领制服,随意地绑起他那有个性的长发。
(……太好了,是同伴,我有同伴了!)
在知道不是只有自己一个人穿着学生服前来之后,芽衣放下心来,只是对方却用逃避的眼神避开芽衣单方面的亲近感。
「鸥外先生,这位女士是?」
「嗯?啊啊,我和这位小姐也是刚刚才认识的,正谈得起劲呢,我才刚想着等等要约这位小姐到银座的咖啡厅坐坐,结果你就来搅局啦。」
对方像是在征求同意一般,对芽衣投以微笑,芽衣困惑着不知道要如何回应,穿着学生服的青年却很露骨地皱眉。
「……看来鸥外先生还是老样子,总喜欢稀奇古怪的东西啊。」
对于那令人惊愕的嗫嚅,芽衣可没有听漏。
他的视线明显地往芽衣望去,目光简直就像在看某种珍奇物品。那眼神就好似在半路中遇到正在跳盂兰盆舞的熊猫,无法理解。
「反正我也看到如此稀奇古怪的东西了,十分满足,那我就先回去了,鸥外先生还请慢慢享受。」
「喂喂,等等啊!真是急躁耶……」
两人持续斗嘴着,淹没在人群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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