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和平常不一样,微妙地觉得棘手的反应。
一过对那件事感到又惊又喜,但表面上平淡地继续说:
「骇客集团〔flfth〕与我们出身相同『设施』的可能性,果然很高吧?在那边学过技术的人……而且还是复数,与『光明世界』的人天差地别,就算是哥哥会招架不住也是当然的。真没办法,我来──」
帮忙也行──在一过接著这么说以前。
「不是那样。是太千篇一律,觉得吃力(厌烦)起来了。」
零二苦笑。背后的萤幕不断跑著操作纪录:从〔flfth〕传来的病毒逆向探测,即时破解本体。
哥哥不以为意地用拇指指著那个,笔直地看著妹妹说:
「事情就是这样,这边也请麻烦多加施力啰。」
──完全被看透了。
彷佛理所当然。理所当然地。
一过藏在手中的手机一定收到了来自〔flfth〕的惨叫。
……这次也失败了。
如果说这个事实没有击溃一过是骗人的。
但是,低头就绝对追不上。一过没有那种闲工夫与余裕。
「……总有一天会让你满足的。」
然后,让你觉得需要我。
觉得只有一过可靠、只有一过和自己对等、只有一过值得较劲。
这么一来,一定会──
「啊,这个好,我很期待喔。」
没有丝毫期待的话语。
平常听过就算了的那道声音,让一过莫名在意。
一回过神来,一过已经将『创作物们』拢在胸前,同时开口:
「被你选择的我办得到……绝对办得到。」
已经被希望认可的人发掘的事实,使她有无上的自信。
没错,一过受到零二的认可。
如果没受到认可,就应该不会变成这样──
对于这个近乎自相矛盾、平常应该不会当作根据的言论,只将头转了过来的绝对者──
「欸,要不要帮你施魔法?」
气定神闲地扬起嘴角。
「那是珍藏的魔法。从施展的瞬间,你就会获得自由。无论希望不希望,你会名副其实地摆脱一切。」
「一切──」
对一过而言,能称为一切的事物──除了眼前的他以外别无其他。
摆脱零二获得自由?无论希望不希望?
不可能有那种事。
虽然不可能有那种事──但他不可能有不可能办到的事。
所以一过想像著,摆脱零二后获得自由的世界是怎样的世界。那也就是没有零二、与零二绝缘、极其无意义无意义无意义无意义无意义。
「──我不要这样!!」
她反射性地大叫。像是发作般的主张,惹得零二露出浅笑。
「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苦笑与讽刺。零二没有停手,彷佛没什么般继续说:
「我不是神。虽然无限接近神……不,算了,不讲那个了。总之就算能表现得像神,却终究不是神。就算能让自己看起来无所不能、让人以为自己无所不能,现实能做的事却有限。知道终究有限。」
「………………就像不能实质治好我的肉体一样,是吗?」
「我能让你认定自己是健康宝宝喔?」
要吗?这么打趣的零二眼神并没有笑。
「办不到的事就是办不到,就只是那样。别高估、别对虚有其表的东西追求内在、别对没有内在的东西执著、别对彻头彻尾完完全全自始至终都没有执著的家伙太过期待──这些话,我说过好几次了,对吧?」
他一副言尽于此的样子,重新面向前方,一过更加用力地抱紧胸前的平板电脑与古文书。
「那么……」
──不可以问。直觉强烈地如此主张。
唯独那件事,绝对不能问。
但是……
抱在胸前的古文书、让自己感到炽热的其他某种东西,驱使她动了起来。
「那么,你为什么救我?」
她对他的答案没有期待,也不认为能够满足自己。
明明是那样、明明是那样。
明明是那样──
呼吸急促。心悸。头晕。
今天明明应该状况很好的才对。
不想被晓悟、不想被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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