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你的确让《伟能》发动了。从摇晃地壳、让浮游大陆坠落、任意逆转昼夜——甚至连天体运行都能操控自如,展现了这种离谱的能力,而且显然脱离常轨,难怪会想自称神啊,事实上也差点就变成那样。」
「差点就变成那样……?」
「刚才让人相信了吧。要不是蒂法宣告吹牛,应该就有人相信她真的是创造主了。」
「可是那是——」
只是那么认定而已,事实并不是那样——蒂法莉西亚正要这么说。
便想到答案了。
便找到真相了。
「难道——我们的认定就是《伟能》的发动条件……!?」
「正确来说是想像啦。」
让想像的事——让人认为可能发生的事发生的力量?
「最初我觉得事有蹊跷是移动地点。为什么有必要带我们去迪利德?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某些事只有在那里才办得到。但是,我一挑衅那家伙,她就爽快地让我们回到浮游大陆了。会那么毫不迟疑,是因为在迪利德该做的事已经做完了。那么,『该做的事』是什么?来,蒂法。」
即使突然被迫接话,蒂法莉西亚也不会感到慌张。
在迪利德发生的事,在那里引发的事,只有一件。
「地壳震动……」
「正确地说,是让我们知道他们能够让地壳震动。那使得我们脑中萌生浮士德的《伟能》很不妙的意识。至少我们透过实际目睹,知道他们有能力引发地震级的威胁了。那就是最初的触发。」
零次说到『触发』的同时,竖起食指。
「人的想像力一旦经过现实验证,就会有往更大的方向扩张的倾向。既然能够引发地震级的威胁,或许连大陆都能使之坠落,既然连大陆都能使之坠落,或许也能逆转日夜、影响天体运行;既然能影响天体运行——」
「或许就能破坏这个世界——?」
那种事、那种东西如果真的存在——
「那种能力……岂不是最强吗……」
听到阿尔法的低语,零次爽快地说:
「不过,就算这样还是能防范未然。顺便一提,我拜托蕾优帮忙堵住大家耳朵,是在这里差点坠落那时——就是那时让我确信了。」
零次的态度实在过于,贞德惊愕地说:
「你……为什么?」
「为什么会发觉那个条件,是吗?那是因为我一直在思考那件事。」
「一直……?」
「从遇见蕾优以后一直思考。」
零次边说边看向蕾优,平常面无表情的她露出彷佛强忍著什么的表情。
彷佛逃避那随时可能会哭出来的表情般,零次说:
「……不过,就算先不管那个,一一唱和也很奇怪吧。就算条件是必须让浮士德产生冀望,也不需要每次都出声。反过来说,为什么有必要出声?这就是问题所在。」
「啊……目的是藉由出声让我们想像同样的事态……?」
各人的想像势必有出入。为了统一即将具象化的想像内容,就必须出声。
然后,如果接收不到声音,各人的想像将会不一致,能力就无法发动——
「虽然其实我是打算等人发觉这点的。」
零次轻声这么说,看向蒂法莉西亚。
「……咦?咦?」
也就是说。
蒂法莉西亚受到零次期待——?
「哎呀,我怎么会这么离谱——」
看零次态度一转,露出『期待这种白痴真是太离谱了』的表情,蒂法莉西亚错失窃喜的机会。
「……从一开始。」
在圆桌上伏首的少女说:
「从一开始,你就全部都……知道了吧。」
面对少女毫无感情的声音,零次静静地回应:
「并不是从一开始就知道一切。这也要归功于你露骨展现的提示。倒是——」
那是稍微混杂著厌恶的话语:
「你就是希望事情变成这样吧?」
对零次而言十分罕见的语调。
更重要是的那句话的内容,让蒂法莉西亚抬起头——
「——噗呵。」
少女笑了。
「噗呵、噗呵、噗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
她笑啊笑。
张开双臂。
用全身感受世界。
宛如发狂般。
宛如从一开始就疯了般激昂、嘲笑。
她高亢地宣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