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并没有不合情理吧?」
先声夺人的尼特族仍深深地陷入椅背笑著。
「应该说,你们以为我不召集《誓约者》而是召集《英雄》是为什么?」
「那只是因为……要是召集各种族《誓约者》,就会天杀的变成〔誓约议会〕吧。」
「那个议会确实发挥过机能吗?」
「……这……」
过去零次曾经要〈兽妖族〉《誓约者》召开〔誓约议会〕。
名目是各种族《誓约者》集会决策,却几乎没有《誓约者》会亲自到场。
「不过,个人意见直接等于种族意见的《誓约者》,的确不应该轻易参加其他种族的聚会。因为不知道会被怎么利用啊。」
「…………」
「我并不是在说蒂法莉西亚喔?」
「既然如此,可以请你不要特地说出来吗!?」
明明她都特意保持沉默了。
那次〔誓约议会〕,亲自到场的就只有蒂法莉西亚和已经确定下台的〈兽妖族〉《誓约者》而已吧……?
而实际上,蒂法莉西亚也被零次彻底利用了——
彷佛要斩断不堪回首的记忆般,蒂法莉西亚甩甩头说:
「总而言之……因为我们《誓约者》在性质上无法摆脱种族束缚,所以不可能如〔誓约议会〕般召集全种族。故改成召集同样背负种族,但并不代表种族的《英雄》,就是这么回事对吧?」
和一出言不慎就有可能导致种族毁灭的《誓约者》不一样,《英雄》多多少少能超越利害,互相协助。
「会这样想吧?」
「咦……咦?」
「我说过了吧。我无意要《英雄》互相协助。说得更彻底一点,那是不可能的。」
「可、可是,你就是这么说并要大家集合的吧?」
「所以?」
「你问我所以,是——」
蒂法莉西亚看著的,是听了零次的发言以后拔剑的《英雄》。
「……崩喰零次。那句话我不能置若罔闻。视情况而定,或许将有必要和汝为敌。」
只见亚瑟•潘德拉刚语气沉著地对他投以锐利的眼神。
「你在说什么,哪来视情况而定,我们什么时候变得相亲相爱了?如果要说有没有必要,在判断无法接受的时候,看是要打《英雄战争》还是什么都行吧。」
「什么——零、零次!?」
虽然败给了贞德的〈神翼族〉,但亚瑟的〈龙斗族〉在《英雄战争》中也同样领先群雄。正面挑战那种战斗特化的种族和《英雄》,柔弱至极的〈解放者〉和尼特族不可能获胜。当然,既然敢挑衅,就要讲得出有同等说服力的道理——
「重点是如果要讲道理,根本没有说服你的材料。」
「——嗄!?」
蒂法莉西亚一惊呼,零次便恶质地浅笑,彷佛就是想听到那声惊呼般,轻佻地继续说:
「就像太公望说的,不管加上任何条件,我们绝对不可能团结一心。并不是像《誓约者》那样背负种族的问题,而是受这个世界召唤,并回应召唤的《英雄》,其本质就是那样。」
就像徵求同意般,零次逐一看著《英雄》——甚至包含浮士德在内,笑得无所畏惧。
「本来人会服从别人,是因为认为对方才正确——也就是承认自己屈服于对方、屈服于对方的想法。你们觉得,就连来到异世界都只想著如何让自己和自己的种族站上顶点、近乎病态的《英雄》会做那种事吗?」
尼特族张开双臂,不断地笑。
「当然,有时一时基于权宜、出于利害一致,会凑巧形成志向相同的感觉。但那和『服从』相去甚远,不如说在感觉到那类意识的瞬间就会立刻瓦解,那只可能是偶然的奇迹产物。」
偶然的,奇迹产物——
零次的话,让蒂法莉西亚不自觉环视周围。
零次的话宛如谬论,却无可否认地昭示何谓《英雄》。
但是——
「……现在,不就……正发生了吗?」
因为。就是现在。这个地方。
所有《英雄》集结了。
这不叫奇迹产物,还会是什么呢——
听到蒂法莉西亚的低语,零次仅止于一瞬间加深笑意。
「不不不,这种程度还称不上奇迹啦——也可以说,彼此都不晓得底细,就只是单纯聚集在一起。应该说——《英雄》会意见一致,就只有一件事吧。」
零次彷佛开玩笑地竖起食指,比向正下方。
「即是——这个世界让人超开心?」
简单明瞭地。直截了当地。
尼特族《英雄》这么说道。
「——啊哈,的确,唯有那点只能赞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