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地现身。
「——你、你早就发觉了吗!?」
蒂法莉西亚对零次大叫,比起赛蕾出现在此,她更惊讶的是零次明知道赛蕾在那里却说出这些话。
「嗯?那是当然的吧。」
「为、为什么明知道〈海精族〉《誓约者》在场还讲那种事——」
「相反。」
蕾优冷静地——
指正蒂法莉西亚。
「主人来这里,就是为了让〈海精族〉的《誓约者》确实听见。」
「嗄!?」
这说法跟先前所说完全相反,蒂法莉西亚的思考已经跟不上了。
彷佛早就料到蒂法莉西亚会有这个反应,零次表现得像是要向蒂法莉西亚说明似地,斜眼看著赛蕾。
「搞清楚。你仔细想想啊?除了这里以外的所有地方他们都听得一清二楚。如果到处都听不见我们的声音,就表示我们必然在这里吧?就像之前在海滩的对话一样,看样子〈海精族〉的《誓约者》大人喜欢亲自确认情报。」
「然后,既然看穿那种心理——便也能藉此引诱对方,让对方听见想让对方听见的话。」蕾优接口。
想让对方听见的话。
零次刚才说的〈海精族〉的真正目的,是想让赛蕾听见的话——?
「总之,我们是这么想的。能不能告诉我们,你对于我们想法的意见?」
「啊——」
零次笑容可掬地强硬质问,蒂法莉西亚现在才发觉——
就算当面说出对〈海精族〉不利的话,被打断、敷衍、不了了之也是显而易见的结果。
既然如此,就制造无法打断、敷衍、不了了之的状况,制造偷听的状况再加以指摘追究,让对方无法抵赖。
那就是零次的目的。
就这样完全走入陷阱的〈海精族〉《誓约者》,面对投以追究眼神的〈解放者〉,婀娜地、娴雅地——笑著。
「——你们在聊什么呢?」
大大方方地。
堂而皇之地。
「我只是刚好经过这里而已哪。什么也没听见。」
她装得一脸无辜。
还衣衫不整地双手一摊,用眼神向零次他们倾诉。
「就像这样,看了就知道了吧?我才刚洗完澡回来而已哪。」
——所以真的不知道。
那实在过于露骨的装傻态度,惹得蒂法莉西亚不自觉站了起来。
「那种事怎么可能——」
「乖,蒂法莉西亚,『坐下』。」
「——呀嗯!」
零次的一句话强制蒂法莉西亚坐下。
因为猛然被迫坐下,导致蒂法莉西亚的裙子掀了起来,她慌忙将裙子拉好,羞得满脸通红,出言抗议:
「为、为什么要在这种时候说那种话呢!应该说当著〈海精族〉《誓约者》的面出这种洋相——」
「哎呀,别这么说嘛。」
零次完全无视蒂法莉西亚,只是看著赛蕾轻浮一笑。
「不过,我们的想法就是这样。这部分就请你好好琢磨啰?」
最后他以冰冷的眼神扫过赛蕾,并转过身。
「虽然我不明白你指哪件事——」
赛蕾从容地歪著头。
「我会好好地,铭记在心。」
她始终面带笑容——静静地行了一礼。
◇◆◇
「…………真过分。」
回到房间的同时。
听到蒂法莉西亚闹别扭似地低语,零次强忍著打呵欠的欲望,问道:
「啊?你是指在赛蕾面前要你学狗坐下吗?」
「虽然那也十分过分……应该说那真的太过分了!」
蒂法莉西亚似乎是一想起来就觉得丢脸,说到后面语气非常激动,她乾咳一声之后说:
「为什么不肯告诉我真话呢?」
去中庭是为了引诱赛蕾接近。
零次他们绝对不是毫无防备地相信〈海精族〉,反而抱持著和友好相去甚远的心情——为了传达这个讯息。
「那种事你想也知道,理由只有一个吧。」
「是……是什么?」
就算告诉蒂法莉西亚也无济于事。或者是告诉蒂法莉西亚,反而会提高失败的可能性——如果零次说这种话该怎么办?
零次无视忧虑不已的蒂法莉西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