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都不同。在那之后举办仪式才会成为犹他。」
「那个,不、不恐怖吗?」
「不恐怖喔,这个小岛要是没有犹他,生活就不成立。而且说到底,全亏有许多犹他才有现在的冲绳。」
话题越来越往灵异面发展了。从我的常识来看,神明或是仪式这类的只是可疑不可信的东西。
但这岛上的人似乎连靠近御岳的外人都不惜动用暴力,认真相信这些习俗或是传说也不奇怪。
实际上风乃的表情相当认真,完全看不出来在开玩笑。
「风乃想成为犹他吗?」
「我……」
风乃又因为我这个问题停下脚步,我们停止,灯光照射著脚边,由下往上的冰冷灯光在风乃脸上创造出阴影,看起来很苍白。
气氛紧绷,有种冻到发寒的感觉,我不禁屏息。
「……我啊,很喜欢奶奶和志嘉良岛上的大家。」
风乃说完后歪著头「啊哈哈」笑了,气氛瞬间轻松起来。
风乃的笑声在昏暗走廊上响起,她一如往常的轻松表情让我放松肩膀力量。虽然答非所问,但怎样都无所谓了。
「我试著演戏想让海斗真的害怕,很恐怖吗?」
「啊,是这样啊。」
风乃苦笑著问「你发现了?」要是真的想让我害怕,别牵著我的手就好了。但感觉这样说之后她会放开我的手,所以我没说出口。
「那么,我说个奶奶告诉我的鬼故事吧。」
「那有多恐怖?」
「昨天那些小学生真的吓到尿出来的恐怖。」
「那别说了啦。」
「那是发生在奶奶十二岁的时候……」
彷佛徵询我的意见根本没意义,风乃开始说故事。
风乃抑扬顿挫十足的语调充满临场感,让我脑海中清楚浮现出画面。她的演技绝佳,我好几次差点软脚。
几分钟后,我们抵达美术教室。一直绷紧神经的我,此时已经筋疲力尽了。
教室摆著木造桌椅,前方有可以上下滑动的大黑板,上面的日期写著七月二十日。大概是放暑假前最后一次上课的日期吧。后面墙上贴著水彩画,是风景画,相当有孩子的风格。
窗边摆著三个石膏像,虽然窗户关著,但因为窗帘没拉上,石膏像背对著星光,逆光让它们看起来很恐怖。
「快点拍完照快走吧。」
都怪风乃说了好多鬼故事,我彻底恐惧,根本管不上丢脸地紧紧握住她的手。
「啊哈哈,真拿你没办法。但机会难得,要不要涂鸦作纪念?我画海斗,然后在肖像画上面写『高木海斗来了!』这样!」
「可以别这样做吗?会变成我的黑历史。」
「那海斗也画我啦!我想要看未来画家画的画~」
「咦?」
风乃站在黑板前,捏起粉笔递给我。我交互看了粉笔和风乃的脸好几次。
如果我在这里画画,风乃会说什么?因为我比一般人画得更好,或许她会用一如往常的兴奋情绪对我说「好厉害喔!」
现在的我在她心中应该是个运动白痴、胆小鬼、很没有用的男生,她会稍微对我另眼相看吗?
──好想得到风乃的夸赞。
这种想法闪过脑海,我自己吓一大跳。
因为国中发生的某件事,我开始坚持不让秋山老师与双亲以外的人看我的画。别人的反应让我恐惧。
但与之同时,我喜欢画画喜欢到想要画一辈子。所以再这样下去不行。如果要把画画当作工作,就得要考上美大。为此,我需要在大赛中得奖。也就是说,我得让其他人看我的画。
「……你这么不愿意吗?」
在我沉默时,风乃缩回她拿著粉笔的手。我抱著像是安心、又像遗憾的无可言喻的心情点点头。
「哈哈,对不起。」
「没关系!你也说过你不想让人看见你画画的样子。我觉得很有艺术家的感觉很棒!那我来画你,你别动喔!」
风乃竖起粉笔,朝著我伸直手,眯起单眼凝视我。这是在素描时,为了正确量测模特儿比例的视物方法。
「还真是专业耶。」
「虽然我不知道这动作要干嘛的。」
正如她的回答,风乃根本不在乎比例,毫不踌躇地在黑板上画出一个圆。以轮廓来说,这也太圆了吧,此时一眼即可看出她是初学者。
风乃完成的画,就算保守点批评也是画得很烂。眼睛上有谜样的闪光,嘴巴位置太左边了。就算加入立体主义的概念,也是勉强无法拥护的程度啊。她把我的脸画得比实际上还大,彷佛小学生的画作。
「如何?画得很棒对吧!」
风乃表情充满成就感,拍拍手指上的粉笔灰。
「嗯,是很自由自在的好画。」
这是我的真挚感想。虽然用粉笔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