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又因为衣服湿了而踌躇,接著问风乃:
「替换的衣服呢?」
「没有啊,就这样回去。」
风乃边拧乾T恤衣襬,理所当然地回答。
「什么,会感冒耶。」
「天气这么热耶,感冒?马上就乾了啦!我们冲绳人身体湿了也无所谓!」
「怎么可能无所谓!」
「快点走啦!」
风乃说完后走进森林,我握著手机慌慌张张追上去,如果和风乃走散,我不可能不迷路地走出这片榕树森林。
风乃和来时相同直直往前进,我看著她的背影,开始想著刚刚发生的事情该不会是我记错了吧。
──我记得她确实在海中吻了我。
但是,风乃完全没提及那件事,态度也毫无变化。
该不会,或许只是因为以为我溺水了想替我人工呼吸而已。虽然一般来说要在陆地上做,但状况紧急所以在海中做?虽然这样说,我也没有狂乱挣扎,而且也睁开眼睛了。
或者那并非需要特地提出来讲的事情?说起冲绳,到几十年前和日本还是不同国家,亲吻其实跟打招呼没两样?是文化差异吗?
思绪在我脑袋中转个不停,风乃频频转过头来看我,确认我是否有好好跟上。每次和风乃对上眼都吓我一跳,不知是喜悦还是害羞,是不安还是尴尬,搞不懂的情绪在我胸口混成一团。回程和去程在森林中步行的时间相同,疲劳感却是两倍以上。
「感觉可以画成画吗?」
走出森林后,风乃如此问我。去程时我拚命只想跟上她,回程满脑子想事情,完全忘了当初的目的。我摇摇头。
「还没办法明说,得多看几个地方才行。」
「这样啊!那我明天带你去别的地方!」
不知是否多心,感觉她说这句话的表情很开心。我心想「明天也能见到风乃」,之后立刻被有这种想法的自己吓到。
和风乃分别回到南风庄时,登美奶奶面无表情地迎接我。看见我全身湿也没多问什么,只是拿毛巾给我要我去洗澡。
接著我画完每天必做的素描后吃晚餐,九点就钻进被窝了。
来到冲绳两天,我过著相当健康的生活。电视频道很少也没节目可以看,我也没有体力熬夜。餐点太好吃让我吃得太饱,吃饱马上想睡觉也是理由之一。
我躺著上网搜寻后才知道,冲绳人似乎几乎都不撑伞。稍微被雨淋湿也不在意,遇到大雨就悠闲等雨停。
风乃口中「我们冲绳人身体湿了也无所谓」是事实,我边想著「什么啦」,把连接充电线的手机丢一旁去闭上眼睛。在那之后数分钟,我的眼睑内侧浮现风乃在海中漂浮的身影,那也随著我的意识淡去而消失。
隔天早晨,当我在起居室用早餐时,南风庄的电铃响了。
「海斗你待在这里。」
登美奶奶这么说,所以我也不在意地继续吃早餐。但我似乎听见争执的声音,好奇地偷偷从柜子后面探出去偷看。
玄关站著好几位老人家,一脸恐怖地朝登美奶奶步步逼近。
「这和说好的不同吧!」
「你到底打算怎样?是要违抗神司吗?」
「他会在送灵日前离开吧?」
「登美啊,这不是大家一起决定好的吗?」
有人满脸通红口沫横飞,有人一脸伤脑筋表情,各有不同。其中也有神秘的单字让我听不太懂,总之他们似乎在责备登美奶奶。
「我想怎么做是我的自由吧。」
登美奶奶用毫无感情的声音回答,对此,老人家们提高音调:
「怎么可以随你自由!」
「是啊,这里可是志嘉良岛。」
「得要大家同心协力才行。」
我只有听到片段也不得要领,但其中有人激动得几乎要动手了。这里是不是出面劝架比较好啊。但登美奶奶又要我别去。
在我挣扎之时,老人家们的怒吼声停止了,一群人从里向外往两旁分开。
「嗨待!大家一大早精神真好!真是太好了!」
风乃侧身挤过人群走进屋里。
「登美奶奶!海斗在吗?」
「他在里面吃早餐。」
这个回答让风乃露出灿烂表情。
「有我的份吗?」
「……唉,真拿你没办法。还有昨晚剩下的海蕴天妇罗。」
「太棒了!」
风乃踢掉草鞋,踏上台阶。老人家们喊住她。
「喂,风乃!」
「你没忘了一个月前的事情吧。」
「而且,神司、青年会都已经开始行动了……」
风乃停下脚步,转头看老人家们。从我这里只能看见她的背影,但刚刚还那样情绪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