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没有这份思念,一切都会变成谎言。
琪卡会变成谎言。
我拚命地要去回想那些日子。
我应该有和琪卡互相唱歌给对方听。我当时应该是为了能够接近琪卡而感到高兴。
我也记得,我们听不到对方世界的歌声,无从得知对方唱的是什么样的歌曲。
不,不对。我们可以确实听见歌曲,不过好像没办法听出旋律。
我想像到大脑从边缘开始腐坏的景象。
我感到极度恐惧。
我思索自己变成这样的理由。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为什么现在才发现变成这样?
我把手伸向口袋中的手机。拿出来的时候,手机一度掉落在地上。我捡起来之后,努力用颤抖的手指操作。
我从通话纪录找到好一阵子没有联络的那个名字,立刻点下去,并把手机拿到耳边。
我没有考虑到对方有可能正在工作,或者根本不想接我的电话。
等待接听的铃声响了一阵子,对方以冷淡的「喂」的声音接起电话。
「你对我做了什么?」
我自己也知道这个问题的说明不足。也许我脑中组织文章的部分已经烂掉了。
须能纱苗没有回答,因此我绞尽此刻仅剩的脑力,告诉她:
「我想不起对琪卡的感情。我记得曾经发生过,可是却没办法清楚想起那份感情。不可能会有这种事。绝对不可能。」
她仍旧沉默不语。
「是不是你在那时候做了什么?」
我并不觉得自己说的话支离破碎。不管是咒语或魔法,如果她做了什么,我打心底希望她能够赶快解除诅咒。
过了片刻,我隐约听到电话另一端传来吸气的声音。
「九点来我家吧。」
须能纱苗只说了这句话,不给我肯定或否定的时间,就挂断了电话。
我呆站在吸菸室,直到同事担心地来叫我。
※
我虽然坐立不安,不过须能纱苗在指定时间之前,大概不打算要见我。到了九点整,我在她住的大厦前下了计程车,快步走向入口。复制钥匙已经在停止见面的期间寄到她的信箱,因此我输入房间号码,按下门铃。
因为没有反应,我又按了一次,但仍旧没有反应。
我按捺焦急的心情,正想要打电话给她,就收到简讯。她说会晚十五分钟到。
在这十五分钟,我只是心急地等她到达。我完全没有心思去想,她会以什么样的态度面对好一阵子没见面的我。我没有特别的理由要去思考。
我不顾出入大厦的居民怀疑的眼神,站在入口前方。过了一阵子,一辆计程车停下来。从车上的人侧脸,我知道等待的人终于出现了。我努力忍住想要走向计程车的双脚。
穿著还算正式的须能纱苗付完钱,朝著我走过来。我心里正想著,打招呼的方式应该看对方的出招来决定,不过她却不发一语,看著我的眼睛快步走过来,把拳头举到自己的脸旁,突然揍向我的脸。
细细的手臂出的拳,当然不会造成多大的伤害,但是因为这个举动太出乎意料,让我不禁呆住了。她只说「入场费」,然后用钥匙打开入口。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因此姑且跟在她后面完成入场,搭上电梯。她没有说话,我也配合她,无言地下了电梯,站在好一阵子没来的门前。
房间里仍旧保持我跟她交往时的样子,连我的私人物品都还留在室内。我想到她是否还对我念念不忘,不过万一她真的对我做了什么,那么她也许早就预料到两人会再度在这里会合。
我放下行李,她便指示我「坐下吧」。我坐在之前的固定位置───餐桌前靠厨房那一侧的椅子。身为屋主的她脱了外套,用红色水壶烧开水,泡了两杯即溶热咖啡,放在桌上。
我虽然不在乎饮料,但还是姑且道谢,不耐烦地等她在对面坐下。
在她的屁股还没完全接触椅面的时候,我的耐性就濒临极限。
「我希望你能告诉我。」
她的眼睛充满力量地盯著我。
「你对我做了什么?」
须能纱苗没有把视线从我身上移开,用鼻子深呼吸一次之后回答:
「我没有做什么。」
「不可能。」
「是真的。我没有做任何超出我能力的事。我当然不可能使用催眠术或咒语之类的。」
「那你为什么要找我来?」
我忍不住以几乎要抓住她的气势凑向前,但她的视线仍旧没有离开我,也没有惊讶地退缩。
「我什么都没做,不过我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你说你什么都没做,难道是那家伙吗?」
我重新坐在椅子上,追溯在公司的记忆。须能纱苗歪头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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