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桌上,点了两次头。这不是代表接受,而是思考某件事时打拍子般地点头。
「这是我必须要告诉你的事实。」
斋藤的视线回到我身上。
「我一直以为,你的疾风是来自工作。」
「你是指,我把工作排在第一?」
「没错。可是你刚刚不是说,即使拋弃工作也没关系吗?而且你还说,拋弃工作的理由即使是我也没关系。不论如何,你都不应该在我这种人身上,感受到你人生当中的疾风。」
斋藤皱起眉头,或许是在表达否定,不过我抢先反驳她想要说的话。
「就算你现在不这么想,只要有变成这样的可能性,就必须要回避。我感觉到你有这种倾向,觉得未免太可怜了,所以才想要告诉你。」
一口咬定、强迫推销的口吻、怜悯───我刻意使用斋藤的个性应该难以接受的方式对她说话。
她接受之后可以发怒,也可以感到悲伤。如果听不懂,也可以感到害怕。
不论如何,只要她的心能够远离我就行了。在共度一段时间之后,虽然无所作为,不过或许我对她产生某种信赖,相信她具有斩断人际关系的智慧程度。
「香弥。」
她沉默了一阵子,接著呼唤我的名字,声音当中似乎不带愤怒或悲伤。
「那么你的疾风是什么?」
这种事无关紧要,可是纱苗的表情却像是最关心这个问题。
我不明白她的感情变化,不过其实不论她有没有兴趣,我都打算要谈我的疾风。这是为了让斋藤知道我这个人是如何形成的;为了告诉她,在体验过疾风的人当中,我是格外特殊的例子;也为了让她放弃我这个人。
「如果你在意的话,我就告诉你。」
「告诉我。」
这是我第一次说出这件事。我并非没有犹豫,但是把只存在于我心中的特别经验告诉斋藤,是有意义及理由的。
「我的疾风,是在当时吹起的。」
我以平静的心情,回想起平常一再回味的当时的心情,并且说出来。
「『当时』是指高中的时候吗?」
「没错。正确地说,是在我十六岁的时候。姑且不论周围的人怎么看我,我当时因为生活太无趣,心情总是很烦躁。于是我一直在寻找能够让自己的人生变得特别的事物。」
化为言语,就会觉得很蠢。
「我反覆挑战各种事物,然后又感到失望。后来我遇到一个女生,并且爱上对方。」
斋藤扬起眉毛。
「她是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异世界居民,年龄是十八岁,只能在某个公车站见面。她的身影除了眼睛和指甲之外,我都无法看到。」
斋藤理所当然地露出无法理解的表情。
「你是指幽灵吗?」
「对我来说的真相并非如此。那个公车站连结了这个世界与她的世界。她是确实存在的人物。我能够摸到她,也能够吃到那个世界的食物。」
「你说的───」
斋藤似乎努力地要把我说的话和她的常识兜在一起。
「会不会是在做梦?因为某种理由……」
她虽然没有说出口,不过似乎是在怀疑我有病,或是把某种异物摄入体内产生幻觉。虽然没有必要说明,不过我当时并没有生病的迹象,也没有摄取不必要的东西。
「不是做梦。我们见过好几次面。即使没有任何人相信这件事,只要我没有遗忘,它在我心中的真实度就不会改变。所以你不相信也没关系。」
「……你继续说吧。」
或许是基于自尊,斋藤没有轻率地说她相信我。她不容许自己承认,和我在一起的所有时间都是无意义的。真是令人感动落泪的无用自尊。
「我每天晚上都会去公车站见她。我会在漆黑的公车站候车亭里等候她。」
我思索要不要说明地下避难所的事,不过感觉会变得太复杂,因此就省略不提。
「她每隔几天会从异世界过来一次。她只有发光的眼睛和指甲,看起来不像人类。我想要从她那里得到某种知识或资讯,让自己的人生变得特别,但计画却很难顺利进行。即使想要知道彼此的文化,也无法藉由味道或气味传达,甚至无法读取对方的文字,只能依靠言语来说明。不过就算知道异世界的风俗习惯和规则,也没有什么用处。」
我依照记忆顺序告诉斋藤。
「重要的是,这个世界和她的世界会彼此影响。两个世界会发生同样的事,比方说在这里有东西坏了,在那边也有东西会坏掉。」
在谈到这件事时,有一个无法回避的话题。
「我们利用这样的影响,想要寻找能不能替对方做什么。」
我不是不小心,而是刻意说出那个名字。
「在实验过程中,我还把坐在我隔壁座位的田中的狗放走。」
「嗯?」
就如我预期的,斋藤露出诧异的表情。她大概在思索我的发言和自己的记忆何者正确,不过她立刻要求直接和我对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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