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sp; 我姑且骑脚踏车在田中家附近巡逻,但是阿鲁米并没有走在路上或坐在路边。
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继续思考也没有用,只有焦躁的情绪翻搅著胃。这种时候能够得到的成果很有限,还是等到明天天亮之后再来找,一定会更有效率。
可是我还是迟迟无法回家。到头来,我莫名其妙地在田中家和公车站之间来回好几趟。我说「莫名其妙」,就是指毫无成果。
最后我终于放弃(我应该更早放弃的),回到自己的家,回到房间,跟平常一样努力想要睡著。
星期一,我跟家人说要进行早餐前的训练,走出家门。外面还没有下雨。我骑脚踏车前往田中的家,但阿鲁米没有回来。我很想乾脆按电铃询问阿鲁米的安危,可是如果那样做,就会被当成可疑人物。晚一点去学校再问就行了。
我没有别的事可做,只能和昨天一样到处跑。虽然看到几只跟饲主散步的狗,可是当然都不是阿鲁米。我也再度前往藏匿阿鲁米的公车站,可是没有看到它。为了保险起见,我把牵绳和项圈放入事先准备的塑胶袋带回去。
阿鲁米去哪里了?它在哪里做什么?如果它就这样一去不回怎么办?像这样一直想著某个对象的经验,就我记忆所及,最近就只有对琪卡而已。
我无可奈何地回到家,吃了早餐准备上学。到了学校,饲主田中会坐在我的旁边,应该可以知道阿鲁米的现况才对。上学途中,我思考著该如何不被怀疑地问出阿鲁米的情况。
可是即使到了学校,也没有人坐在我的右边。即使早晨的上课铃声响了,即使老师来了,即使第一堂课开始了,还是没有人出现。
这种日子请什么假!我内心感到焦躁,不过我也告诉自己,她也有可能正因为是这种日子才请假。
不过我立刻就无法逃避。
到了午休时间,我在学校餐厅吃了午餐。今天我吃的仍旧不是自己真正想吃的东西。
我回到教室,盯著书桌,听到有人在说话。说悄悄话的声音有时比单纯降低音量的声音容易听清楚───多亏连这种事都不知道的家伙,我才听到以下对话。
「你听说了吗?」
「听说什么?」
「阿鲁米好像死掉了。」
这时教室内所有声音突然都消失了。这是因为我弹起右膝,踢到桌子。我并没有恶意。
也许有人看著我,想要知道发生什么事了。
但是我并没有看任何人。
我只盯著桌上的木纹。
……喂。
搞什么?
怎么会这样?
原来如此……
阿鲁米死掉了。
我只想著这件事。
只有这件事。
我没有想起它。
我不想唤起任何回忆。
我没有想起阿鲁米毫无警戒地接近第一次看到的我。
我没有想起被我摸头的阿鲁米。
我没有想起从我手中得到秘密饲料、狼吞虎咽的阿鲁米。
我没有想起听到我的脚步声抬起头的阿鲁米。
我没有想起闻我手臂味道的阿鲁米。
我没有想起相信我而乖乖让我抱起来的阿鲁米。
因为没有想起,所以我一直在学校待到放学时间。我没有捂住耳朵,所以听到死因是车祸的传闻。
放学后,我跟平常一样,宛若复制贴上般,前往鞋柜。
然而最近总是笨拙地跟我道别的斋藤一看到我,就露出诧异的表情,跟以前一样默默回去了。
我也默默地回到家,然后再度出门。因为没有必要,所以我没有换衣服,身上仍穿著制服。
外面下起了雨。
也就是说,琪卡的世界或许也在下雨。我不知道对那里会有什么样的影响,因此乖乖撑起伞,并且打算采取正式的步骤。
我打算按门铃,如果有其他家人也会打招呼。
不过我不需要特地找她出来。
我为了保险起见,先到后院去观察,看到阿鲁米的饲主田中撑著伞在后院,默默盯著空的狗屋。
我走近后院入口。明明有脚步声,田中却没有回头,只是默默地看著低于自己膝盖的地方。她背对著我,因此我看不到她的表情。
我正确地呼唤她的名字,但她却没有反应,因此我又呼唤了一次。
田中缓缓地转动脖子跟腰部回头,表情几乎跟琪卡的声音一样,让我感受到层层的感情。
「干么?」
怎么了?你为什么在这里?为什么要对我说话?
为什么阿鲁米死了,你却还活著?
这些我全都听见了。
我要早点达成目的。
「我来是有话要跟你说。」
&ems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