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②

远、今后也还不确定会变成什么关系的人。我希望能够再度成为朋友。不过经过一段时间,彼此的想法都完全没变,最后是我拒绝恢复朋友的关系。我并不后悔自己的决定,可是想到两人的关系有可能就这样结束,对于封闭的未来就感到有些害怕。」

  琪卡过去也曾经几度表达她的恐惧。我想这是因为她很勇敢。

  「呃……琪卡。」

  当我开口,琪卡就眯著眼睛等我说下去。

  「这个也许有影响。」

  琪卡稍稍张大眼睛。我的眼睛则因为惊讶而张到最大。原本以为无关的事件,瞬间转变为重要事件。

  「事实上,我也做了相同的事。」

  「你是指,你去见了以前是朋友的对象?」

  如果是主动的行为,我早就说出来了。也就是说,事情并非如此。

  「我没有去见对方,而是接到电话。不知道你的世界有没有电话这种东西。这是用来和远方的人交谈的工具。」

  「就是指╳╳╳吧。」

  我没有听清楚,不过既然她了解意思,那就行了。

  「嗯。我接到电话。」

  这句话应该足以让琪卡了解我没听见那个词吧。

  我原本想要立刻说下去,但是却出现一瞬间的犹豫。琪卡在这个空档插嘴问我:「是谁打来的?」

  我差点说出名字,然后想到不对,她问的是对方与我的关系。

  「一个女生。她曾经是我的情人。」

  我并不感到尴尬,只是觉得在这里谈到她是不对的。不过既然终究要说出来,那么抱持罪恶感也只是半吊子的自我主义。

  「我说我跟你做了同样的事情,是因为我自己封闭了修复两人关系的未来。」

  「这样啊。」

  「嗯。」

  「你害怕吗?」

  这个问题彷佛是在声音与内心之间狭窄的缝隙插入一根头发。

  「我并不害怕封闭我跟对方的未来。她不应该跟我扯上关系,我也不应该跟她扯上关系。」

  重点不是这个。

  「如果说会害怕什么───」

  继续谈下去,就会涉及我无趣的人格特质。我没有揭露自己内在的癖好,也担心会让琪卡感到失望。

  不过既然连这种与内心有关的现象,也会和琪卡彼此影响,那么总有一天也会被她知道吧。

  「如果说会害怕什么,就是今后因为我留在对方心中的某样东西,害她不幸或死去。我害怕当我得到噩耗时,明明什么都没做却感到自责。」

  这不是想像,而是已经体验过、因此才能预期的恐惧。

  事情发生在稍早前。

  我和她成为情侣关系,是在国三时的短短三个月。她虽然说只有短短三个月,可是当时的我(现在也一样)却觉得自己花了三个月在琪卡所说的「假装」上面。仔细想想,我应该老实说出这一点。我半吊子地假装顾虑到对方,营造分手的气氛,从对方口中引出道别的话,自己则表现出很懂事的态度,表面上好像双方理解并接受之后才分道扬镳。后来她就试图结束自己的生命。

  对这方面很熟的同学跟我说,那是不会死的做法。我自己调查,似乎真的是如此。我思索她到底知不知道那样不会死。即使是不会死的做法,如果本人不知道不会死,那么应该就算是有明确寻死的念头吧。

  我无法原谅不负责任地道歉并担心的自己。后来我就不需要白费时间在人际关系上了。国中时在学校愿意接近我的怪胎变得极少。

  「虽然我不认为连感情都会被影响到,不过我的行动和你采取的行动应该很像。」

  「你说了什么?」

  我不知道琪卡这个问题是要辨别影响程度,或是想要知道我个人的资讯。

  我为了封闭跟和泉之间的未来,说了什么?

  「没什么特别的。」

  我没说出什么特别的句子,只是说了非常普遍、能够套用在任何人身上的话。

  我说:和泉,我们真的很无聊。

  「这句话……应该满特别的。」

  「……没有。」

  一点都不特别。我们所有人都是无聊到恶心地步的存在。我只是说出这个事实。

  无聊。沉浸在过去的恋爱、无法走出来、受到伤害、念念不忘───这一切都是自我正当化的藉口,误认为自己是特别的人,但其实这些都是全世界的人做过的事。但是不知道恋爱这个概念的琪卡或许无法理解吧。

  「一点都不特别。」

  「我不知道恋爱的情况怎么样,不过如果那是朋友的延伸,那么你能够像那样说出理所当然、可是没有人会说出来的话,对那个人来说应该就是很特别的。」

  那当然。

  我注视琪卡的眼睛,想要读取她的用意。

  但我还没有读取到,声音就先到了。

  「我不知道对那个人来说是好是坏。可是在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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