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听到这样的想法,我一方面感受到背脊一阵紧张,另一方面也不确定该不该感到高兴。
对于向我表示友好的琪卡,我有些难以启齿,但还是得告诉她:
「如果是这样的话,你的存在是我幻想出来的可能性也会提高。」
「嗯,的确。」
想到琪卡的个性,这个回答并不意外,不过看到她如此理所当然地点头,我的确感到出乎意料。
「对我来说,你也一样。我们无从证明这一点。不过即使你的存在只是我的幻想,我也不在乎。我会珍惜我心中的香弥。」
这个回答也和先前听到琪卡谈起关于房间与生活的想法相通,一脉相承。我可以理解。
不过对我来说,却无法接受这种可能性。如果琪卡只是自己幻想中的生物,琪卡的存在就不会超越我的内涵。这样不行。这样没有相逢的意义。而且搞不好甚至没有相逢的事实。不行。
「真的没有证明的方式吗?」我问她。
「应该没有。我无法确定有多少是幻想、有多少是只发生在自己脑内的。譬如假设我拿刀刺你───」
虽然是很危险的念头,不过我也想过和琪卡说的相同的手段。但现在既然知道如果我受伤、琪卡也有可能会受伤,就得放弃这个手段了。
「───你还是无法证明我存在吧?觉得被刺中的是你,也许是你自己刺的,只是忘记了。这样思考的话没完没了。这个世界或许也只是我的想像,搞不好其实不存在。」
这个想法或许也不算太天马行空。如果说平凡无趣的我,以及动不动就发生互相杀戮的世界,都只是我脑中创造出的幻想,我也无法完全否定。我们都做著看似现实的梦。从出生到现在,或许就是一场不会醒来的梦。不过,原来如此───
「如果直到死亡都不会醒来,那么即使知道那是一场梦,也没有什么意义。」
「嗯,我也觉得。对了,香弥,你把手伸过来。」
我跟之前一样,乖乖地把手递给琪卡。
琪卡冰冷的手握住我的指尖。我的手照例摆出握手的姿势。这一切有可能全都是梦。就算能够理解、有一天也能够接受,感觉还是太悲惨了。
「也许没有意义,不过我还是要再说一次。」
她突然换上严肃的口吻,不知道要说什么。
她是要说,无法证明这是一场梦吗?
「即使是在梦中,我也很高兴能够见到你。对我来说,这样就够了。」
琪卡的声音温柔而沙哑。
声音彷佛轻飘飘地传入我耳中,然后渗透到全身上下。
每当声音渗入身体的各个部位,那个部位的肌肤彷佛就会浮起来,微麻的感觉宛若波浪般流到全身。
不久之后,当这个感觉到达琪卡接触的指尖,我主动把手缩回来。
「这、这是道别的台词吗?」
我知道这句话不是此刻真正想说的话,但不知为何仍旧脱口而出。
琪卡吐出空气,稍稍笑了。
「不是。不过在故事里,道别的时候的确常常说这种话。」
没错,就是这样。我虽然这样想而说出来,但那不是我想要说的话。那么我刚刚真正想要说的是什么?即使扪心自问,答案也像先前荡漾在全身的那股奇妙感觉,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如果是故事,应该就会在这个时候从梦中醒来。」
我猜我刚刚大概是想要说些让琪卡开心的话,因此尽可能贴近自己先前的意思来回应。
「的确。不过如果没有醒来,或许就可以稍微提高这不是梦的可能性。我们只能像这样,提高对我们而言的真实浓度。」
真实浓度───证明我们在这里的黏度。和战争、他人、常识无关,只属于我们、而不是其他任何人的真实。将这个世界从梦改变为现实的方法。只有我知道的、琪卡这样的真实。
对了,我想起来了。
「上次跟你提起的那件事,我真的去尝试了。我不是说过,为了确认会不会影响到你的世界,要去做平常不会做的事吗?我做了几件,只是不知道会不会比这个伤口有更明显的影响。」
「我也尝试过了。你可以先说说看吗?」
「当然。」
新学期开始之后已经过了一星期。我一边替琪卡担心,一边做自己该做的事。或许是因为我自己明白,如果没有明确的事情可做,就会被不安压垮。总之,我做了该做的事。
「唔,首先……」
我刻意去做的平常不会做的事有三件。
第一是对人的行动。这个很简单,我开始打招呼。听到上次琪卡提起她和军人的事情,我想像两人身边或许会有相对应的人物,便尝试对特定的人采取行动。
「早安。」
第一次被忽视,因此我更大声地又说了一次。
「早安。」
「咦?」
在不会换班的本校,一年级坐在我前面的田中这次坐在我旁边,一脸诧异地看著我。平常我们之间只有田中三天会来惹我一次,而我却突然要破坏这样的关系,怪不得她会出现那种表情。不过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