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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次又一次,伊西德罗不知为了那丫头一人吃足多少苦头。
「她一分钟就动不了啦,快逮住她!那丫头就是爆炸的原因啊!!」
指向另一头大吼的伊西德罗,却遭一阵新的爆炸声盖过。
杰诺比亚炮兵们被高高地,简直直冲云霄般被轰上笼罩晨霞的天空。
火焰与冲击波、粉尘与煤烟、惊慌乱窜的马匹与炮兵,以及搞不懂爆炸原因为何,只能傻傻望著堤防后方的将领们。
「是谁?快去阻止!卫兵在搞什么!?」
卡库元帅的怒吼随著最后一处囤积所爆炸被掩盖过去。堤防后方已经沦为一片火海,开始往设置了八十六门大口径炮的炮兵阵地延烧。堆在大炮周遭的火药箱、弹药箱陆续引爆,窜出更浓厚的黑烟,也能听见在炙热地狱无助逃窜的士兵们此起彼落的凄厉哀号。
另一方面,包尔河这边则是抵达沙洲的纵阵已悠然渡过河中心,准备开始登陆东岸。尽管壕沟内持续用卡斯柯特枪齐射,勇敢的士兵们仍未停止。
卡库元帅依旧茫然若失,只愣愣交互看著毁灭的炮兵阵地与步步进逼的卢那•席耶拉军。本该单方面蹂躏敌军的炮弹,至今连一发都没发射出去。
一旁的伊西德罗再度将视线挪回混乱的炮兵阵地,焦躁寻找著雅思缇。
接著,他看到一名打扮简陋的少女倒在熊熊燃烧的阵地一角,然后有五名看似商人的男子同时往少女冲去。
「那就是雅思缇!别让他们回收走!快抓起来啊!!」
尽管拼命叫喊,在场已没有半个听伊西德罗说话的人。
雅思缇正是和那五人事先变装,混进杰诺比亚军后防。恐怕是扮成妓女来确认弹药囤积所的位置,再看准对我军而言最糟糕的时机发动奇袭。如今这五人打算接走雅思缇,趁著一片混乱逃离。
「快杀!!那家伙就是卢卡的王牌!快杀了她啊!!」
伊西德罗双眼布满血丝,激动指向抱著雅思缇的那五名男子大吼。然而他这副模样,在这场混乱中顿时成了精神错乱而鬼吼鬼叫的大量群众之一罢了。眼看谁都不肯听,五名男子就这样迅速夺取马匹,把雅思缇往鞍上推去。
「开什么玩笑!岂能容那臭丫头一次又一次猖狂……!!」
伊西德罗拔出腰际军刀,自己一人冲下河堤追赶雅思缇,但没有一人跟著他去。卢那•席耶拉军在没受到一发炮弹轰炸下,终于登陆东岸筑起桥头堡。敌炮更瞄准东岸的防卫阵地,掩护起卢那•席耶拉的步兵。杰诺比亚军却仍然没有火力掩护,只剩待在壕沟内的士兵奋力抗战。
「不可能,这怎么可能……」
卡库元帅还是只能颤抖嘴唇,愣愣望著自军惨状。
绝不可能被攻破的无敌防线。
本该将渡河中的敌军连同沙洲一同轰碎的八十六门大口径炮。
却在摸不著头绪之下,眨眼间彻底毁灭。
如今别说指挥了,除了放弃柯修塔托防卫线撤退外别无选择,但──
「世上最好有这种战争啦。」
无法承认这场败北。
然而冲过来的传令兵,却带来了绝望的报告。
「泰尔奇据点和伊弗塔村都遭到敌军制压!天色一转亮便遭到敌军奇袭,我军毫无招架之力……!」
「卡门炮台和帕祖斯据点均遭摧毁!数支敌军部队从本该过不来的地点渡河,陆续攻击起我军据点!」
卡库元帅听完脑髓一阵发麻,僵住不动。柯修塔托防卫线南北要冲的四处据点,竟然才刚开战就遭到制压了吗?
「到底玩了什么花样,卢卡•巴路克……!?」
元帅头一次喊了敌军总司令官之名。僵住的视野中模糊浮现著已渗透到东岸的敌军散兵,以及将船并排于浅滩,并开始在船之间传递铁板意图架起船桥的敌军工兵。
列阵于东岸的绿色军服随著土沙被轰飞,零碎在粉尘中飞舞。而在大量尸堆的狭缝间,不少失去手脚的将兵们也痛苦哭喊著。
敌军的炮击渐趋激烈,加上瞄准阵地的炮击随著时间越来越精准,甚至已有多达三、四发榴弹直接轰进壕沟。恐怕河岸的防卫阵地再没多久就会失去反击能力。
元帅环顾起左右。
站在身旁的这群高阶将领们通通确信大势已去,不过也没逃走,个个杵在原地,均显得一脸茫然。原本认为绝对无敌的防卫线轻而易举遭到突破所造成的冲击,让任何一人都无法重新振作……
「怎么搞的!这到底是怎么搞的呀!」
不停重复著意义相同的话,卡库元帅依然只能望著陆续涌进的漆黑巨浪。僵化不动的思考便在无法接受自军败北的事实之下,淹没在刺鼻烟硝当中……
「雅思缇那家伙太猛了吧?简直等于一个人解决杰诺比亚耶这。」
弭兹奇从堤防上用望远镜眺望著陷入混乱的杰诺比亚军,傻眼地说。
在他身旁,身著漆黑军服,骑在鲍沃上的卢卡也边望著遍布东岸的卢那•席耶拉军散兵,边说:
「应该没被卷进爆炸中吧。毕竟那家伙很容易就会得意忘形……」
这是次连旁观者都忍不住想倒退几步的剧烈爆炸。从爆炸的规模来推断,敌军恐怕调度了将近百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