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勒夫连奇就是弗拉德廉,他当然认识卢卡……
法妮雅望向乌各。
「……我想托你办件机密。」
「请尽管吩咐。」
「现在勒夫连奇会长应该待在银杏房内,请招呼他来这间房。」
「……遵命。」
乌各男爵恭恭敬敬鞠了一躬转过身。法妮雅用严肃的视线注视他离去,接著摇了呼唤铃叫来侍女。
「记得以前弗拉德廉皇太子曾送来肖像画,找得到吗?」
「目前展示在宝物室内。我这就叫人取来,请殿下稍等。」
「不,我自己去,带路吧。」
在侍女的带路下,法妮雅来到展示他国赠礼的宝物室。唯有王族才允许入室的房内墙上,挂著弗拉德廉皇太子为了法妮雅送画回赠的肖像画。
「…………!!」
画框之内,看到的是身著一袭过度华丽衣裳,脸上浮现无趣笑容的勒夫连奇•科邦契夫。
半夜──
乌各男爵从房外喊了法妮雅。
「属下带勒夫连奇先生来了。」
「辛苦了。请进来吧。」
门一打开,双手叠在后腰际的勒夫连奇大摇大摆走进法妮雅房内。
「很荣幸受到邀请。」
缺乏情感地念出略显奇怪的台词,勒夫连奇瞥了法妮雅一眼,「唔……」沉吟起来。
「果然……太惊人啦。」
从脏腑深处挤出这句话,并难受地揪起眉头。
「余过往所见的艺术品通通化为垃圾了。」
「…………?」
「七彩雾气竟蕴含重量压到余的双肩上啊……!!没想到过度之美除了是种概念,竟也能化为实际物质吗,法妮雅公主。惊人,太惊人啦……!」
勒夫连奇说起莫名其妙的话并开始在室内踱步,过程中视线不时瞄向法妮雅,自顾自地仰天发出「呜噢!」、「天啊!」等赞叹声。
果然勒夫连奇的真面目根本不是皇太子,而只是个可疑分子吧──当如此冷酷念头窜过法妮雅的太阳穴,勒夫连奇失落垂下肩膀。
「唔嗯……余明白了。」
「…………?」
「……真是场短暂的美梦呀,法妮雅公主,看来汝眼中根本没有余呢。于夜半时分在个人房内和余二人独处,雾气却越来越阴暗,就代表是这么回事了。」
勒夫连奇紧咬著唇,哀伤说出此言。法妮雅根本无法理解他在说什么。
「余要走了,想必和汝不会再见了。」
冷不防道别后,勒夫连奇将手伸向门把,背对法妮雅停下动作。接著「呼……」深深叹了口气,转过端正侧脸望向她。
「……余是爱过汝的啊。」
「……………………」
「……再会了,美丽之人。」
门就在法妮雅面前「啪喀」一声关上。
独自被留在房内的法妮雅只能不断眨眼。
「那个……关于卢卡的事是指……」
法妮雅战战兢兢对著紧闭的门一问后,一会儿后门再度打开,一张尴尬的脸伸进房窥探。
「余都忘了。」
勒夫连奇又回到房内,正眼面对法妮雅。瞧他双眼通红布满血丝,该不会是哭过了?
用手帕擦了眼角后,勒夫连奇才说出来意。
「卢卡•巴路克为了实现和汝的约定,已回到这个国家。」
「………!?」
「根据余的推测,卢卡定会成为反体制势力的首脑。余想问的是,汝能否依照约定背负,并立于王政之上吶。」
法妮雅的眼神不禁变得严肃,勒夫连奇则不卸下真挚表情。
看样子勒夫连奇肯定知晓卢卡与自己之间的关系,那么无须多加隐瞒了吧。
「原来如此……那么我可以也问你一件事吗?」
「哦?这倒无妨。」
法妮雅用透澈眼眸注视勒夫连奇。
「该不会你正是弗拉德廉皇太子?」
突然间拋出这个质问。
「哦哦……」勒夫连奇发出感叹声。
「比传闻中来得更聪明呀,法妮雅公主……!多亏汝能识破余完美的伪装,做得好!余赞赏汝!余正是行踪成谜的皇太子,弗拉德廉是也!」
「这……其实没有很难……」
本来区区商人就不可能用这种口吻和公主交谈,但本人似乎认为伪装得很完美。勒夫连奇──弗拉德廉兴高采烈地接著说:
「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