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sp;「殿下,因为我军并未做好深入侵略德尔•多勒姆王国的准备。尚未掌握敌野战部队再集结地点就踏入敌领,追逐起不知位于何方的敌人,定会拖长输送路线,届时我军将用尽资源。既没办法保证敌军定会与我军一决胜负,不拿下诺瓦洛库要塞就直接发动攻势,形同自杀。」
卢卡反驳起普拉顿的回答:
「就算掌握不到敌部队所在地,只要我军朝著敌首都巴迈勒前进,敌军定会出面决战。巴迈勒对他们而言是神圣之都,德尔•多勒姆王肯定会拒绝不交战就拱手把首都让给异民族这种丑闻。正因为过度自豪,使得他们无法拋弃圣都。」
普拉顿恶狠狠盯向卢卡。元帅阁下竟对一介区区佣兵展露出明显怒火。要是没有皇太子在场,恐怕早就有亲卫队冲进来抓住卢卡了吧。在场所有大贵族可说都成了卢卡的敌人。
不过。
——谁还管啊?我才不会输哩,放马过来啦臭家伙。
卢卡再度下定决心,哪怕是关禁闭还是降阶,说什么都不能输了这场唇枪舌战。就让我代表那些在前线奋战的士兵们,好好教训教训这群臭贵族……!
在那之后约莫一个半小时,卢卡以参谋长、首席参谋与其他所有高阶将领为对手,提著唇枪舌剑大肆厮杀了一番。双方各自搬出拥有的经验与知识,以卢卡的献计与现行作战目标为题仔仔细细相互质问,挑语病,翻旧帐,揶揄挑衅威胁无所不用其极,只求辩赢眼前对手而说得口沫横飞。
弗拉德廉自始至终都只单手举著酒杯,微笑著默默观望。听著长篇议论也不感到无趣,有时当出现一些针对卢卡的严重人身攻击侮辱时,他还会出言缓颊,将议论引导至正常轨道上。
——这个人是个好人嘛。
卢卡唯一能仰赖的只有皇太子的掩护。正因为弗拉德廉明显保护著卢卡,才能让他得以肆无忌惮地对大贵族提出辛辣意见。
当双方都争辩到疲惫不堪,再也讲不出新的质问或反论,拉曼少将请示皇太子做出裁决。
「……属下认为,再继续议论下去也无多大意义……究竟是攻城,还是野战,恳请殿下您下达旨意。」
「唔嗯。」弗拉德廉点了头,满意地宣称:
「余赞同参谋长的意见。全力进攻诺瓦洛库要塞,将其攻克。就照这个最初的方针不变。」
总司令官此话一出的瞬间,能听见高阶将领们「呼……」地松了口气。其实原本这项决定形同理所当然,但卢卡锐利又思绪清晰的话锋险些成功将决定带往野战方面。
「如同参谋长所言,巴路克副团长的献策来得太迟。倘若当初在制订作战计画时他有参与,本次战役的战略目标就已经不同了呢。」
听了皇太子这句话,卢卡深深垂头鞠躬。虽然献策没能成功,至少把想说的话都说出口,感觉舒爽许多。
这时,弗拉德廉发布一道出乎意料的命令。
「书记官,有在写会议记录吧?将方才的议论整理归纳,刊载于本月的东方军广报并在国内配送。相信时间会证明双方的主张孰是孰非。」
普拉顿、拉曼及贵族们一听,大多讶异睁眼,倒抽口气。
「殿下,将军议内容公布出来形同将我军内情告知敌方……」
「想办法好好遮掩。等到第三次战役结束后,经由人民与宫廷裁定,方才这番议论将替我军带来良好影响。」
弗拉德廉说得直接了当,但普拉顿仍不死心,接著说:
「不过殿下,如此一来日后将有一方会遭事后诸葛,受到谴责……」
「怎么啦参谋长,汝对结果没有信心吗?汝可是要带领数万士兵出生入死,应该已经做好会遭到谴责的觉悟了吧?」
「不,属下不是这个意思!属下只是担忧军议内容摊在阳光下,会遭敌方看得一清二楚……」
将视线从不停找藉口的普拉顿身上移开,弗拉德廉望向卢卡。
「以后我军制定作战计画时务必让杰弥尼团长与卢卡副团长参加。今日的会议前半虽无趣,后半著实精彩有趣。通通退下吧。」
皇太子话一出,一群人同时站起身来默默行礼回应。等到皇太子离开大会议室,现场只剩下贵族们一对对刺向卢卡的冰冷视线。卢卡与杰弥尼连忙逃出农庄,跨上了自己的坐骑离去。
两人驾著马,在春阳照射的平原上并驾朝军团营地而去。等到确认已充分远离总司令部,卢卡与杰弥尼互看一眼,开怀笑出声来。
「什么嘛,你那大哥人不是挺好的吗?」
「虽然个性让人搞不太懂,但的确不容小觑啊。」
「皇太子殿下和法妮雅一样,都是那种不计较身分愿意倾听意见的人,感觉真不赖呢。」
「他的思想相当进步呢。多亏这样,我们往后能参与制定作战计画了,已经做得很棒啦。」
「假如是像他这样的帝王,我或许想跟著他呢。毕竟他看起来既不会对贵族言听计从,也愿意听我们的意见。」
卢卡心中一片海阔天空,更于内心默默感谢起给他机会泄愤的弗拉德廉。如同刚刚所说的,弗拉德廉身上有某些与法妮雅相似的特质。
然而杰弥尼却收起笑容,压低声音。
「说真的,我不太希望你跟著他耶。既然我胸怀大志,他这号人物总有一天会成为我的阻碍。除非由我们主动拉拢,不然可千万别被他迷住了啊。」
杰弥尼这番话形同泼了卢卡一盆冷水。对啊,这个男人是真心策划搞政变,流放弗拉德廉好让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