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彷佛有阵冰冷乾燥又空虚的风从他的笑容中吹出。
卢卡抬头盯著杰弥尼这副笑容一会,感受风冰寒地拂过太阳穴。自己是在开玩笑,但他并不是。
「欸、不是吧?你该不会?」
「……………………」
「……欸你等等啦,那样实在有点……」
「……你认为不可能吗?」
「不,这不是可不可能的问题啦。」
「不是的话……那是什么?」
「欸、不不不,弗拉德廉皇太子不是认了你这个弟弟,还说愿意帮你去向皇帝陈情吗?然后还准你参加作战会议,是个好大哥吧?你怎么能把这样的人赶走,想自己坐上皇位啊……」
「为什么不能?」
带著空虚笑容中吹出的刺骨寒风,杰弥尼这么问。
——这家伙就是这点太可怕。
——就是这点让我无法理解……
压抑住心中的感叹,卢卡正经回应:
「再怎么说你们都是兄弟吧?你那样做根本枉为人啊。」
「哈哈哈哈!」
「拜托,我不是开玩笑,很认真好吗。我换个说法好了——你那样做违反道德,是万万不该的行为啦。求求你听懂人话好吗?」
苦口婆心相劝,结果杰弥尼却高笑几声,反问:
「道德是谁决定的规则?」
「还用说吗,是以前先人们再三从失败中学习教训,为了促进社会发展而建立起的伦理体系……」
「遵守的好处在哪?」
「……我哪知道,现在没时间陪你说歪理啦。」
「我拥有击垮伊甸这个伟大的目标。因此我必须持续选择出能以最小成本、最高效率跑完超长距离抵达终点的最佳正解,途中实在没有让道德这种暧昧不清的因素揽局的余地呢。既不能实际掌握在手,肉眼也看不见,代表根本不值得考虑。」
杰弥尼这番话冰冷无情,使卢卡产生一种正和他两人在月球表面独处的错觉。地表上的常识对杰弥尼根本不管用。
似乎是察觉到气氛尴尬,杰弥尼缓缓展露微笑,耸耸肩道:
「……说是这么说,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如今能做的只有专注等待机会到来,如此而已。希望你能做好心理准备呢。」
卢卡尽可能装成若无其事般回答:
「我才不想哩,别每次都拉我往火坑跳,心脏根本受不了。」
随口答应只会招来无可挽回的局面这一点,卢卡已在乌奇奥勒暴动时切身体会到。杰弥尼又「呵呵」诡异笑了几声,陷入沉思。卢卡于是稍微提起了自己的状况。
「还有,我可没打算一直待在杰弥尼军团里。假如打算干一些惊天动地的大事,等到我不在以后再干吧。」
「哦,你说和那个公主大人的约定吗?什么啊,你不是答应要一辈子当我的部下吗?」
杰弥尼鼓起脸来,似乎不太高兴。
「我也有很多事该做好吗。何况法妮雅应该正在王国等著我回去。」
杰弥尼一听脸色一沉,语调瞬间变得冰冷。
「唔,这样啊,比起我你宁可选择法妮雅是吧?」
还闹小孩脾气喔?是说这番话不跟雅思缇说过的一样嘛。
「这不是选哪边不选哪边的问题好吗。约定就是约定,报酬我也已经收下了,非干不可。」
他一直接了当这么说,杰弥尼便嘴角一歪,上半身往椅背仰去。
「既然如此,你和公主的传闻果真不假吗。」
「什、什么传闻啊?」
「乌奇奥勒暴动之际,公主法妮雅与主谋卢卡•巴路克接吻,更胆大妄为地想助其逃狱。这类风声已经在社交界传开了喔。」
卢卡一听,吓得不禁往后一仰。
「什、什么啦?意思是贵族那群家伙们都知道了吗?」
「无聊透顶的家伙们不会放过这种有趣的话题喔。这些传闻被大量加油添醋,法妮雅的名声如今可说跌落谷底。」
「喂喂真的假的啊……」
贵族与庶民之间能获得的情报量差距甚大,关于王室的八卦唯有身处宫廷中才可能得知。杰弥尼平日就不忘动用财力确保这类消息,知道一般庶民不晓得的事。
「有关公主下场如何我只听过传闻,并不知道确切状况。据传她遭降位,被送进修道院重新接受教育,求婚候选者一口气拒绝掉与公主的婚约等等,五花八门的风声都听过。」
「呜哇……都怪我害惨了她……」
卢卡失落低头,忍不住用双手胡乱搔起头发。假如全是自己害得法妮雅艰辛难受,实在愧疚不已。好想早一刻回到王国,掌握确切的情报,接著引发革命摧毁那啥狗屁王政。
——好想让法妮雅好好当个普通女孩……
卢卡的心愿不过如此。想和法妮雅普普通通地见面,边聊天边用餐,在路上闲逛罢了。卢卡可说只为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