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况且就算逃出了林子,他们也已经远离马车,没马可骑。身上又几乎没带粮食与水,很难返回先前那个城镇。但又没办法回去马车那边,最麻烦的是不可能进得了下一座城镇。
看来状况是糟透了。
「坦白讲,继续逃跑下去恐怕也没意义。我不是因为武功高强才成为镖师的,如你所见,是胆子小才能活下来。」
这猫猫也能理解。比起勇猛直前但行事鲁莽,善于避祸逃难的人更适合担任护卫。
「也就是说我们要丢下你们了,失镖了。」
这大叔真是老实过头了。其实不用特地跟猫猫他们知会一声,碰上这种状况直接开溜也不奇怪。比起不经考虑勉强继续逃跑,这种态度更让她欣赏。
「……我明白了。」
猫猫叹一口气。
「我姑且问一下,就算我说愿意支付额外费用,也还是不行吗?」
「多少钱我都出」这种陈腔滥调闪过脑海。
尽管猫猫怀着一丝希望,心想只要能设法弄来马匹,护卫或许就能带着他们逃出生天。然而——
两位护卫面面相觑,否定了这个提议。年轻护卫露出他负伤的手臂给猫猫看。
「最可行的是到附近的池塘去捕捉野马。我们能骑野马,但你们能骑未经调教又没被鞍的马吗?我们没自信能载着人摆脱敌手。更何况这小子一个人骑马就够费力了。」
「……」
猫猫心想,早知道就学学骑马了。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毋宁说,这两位护卫已经算是很有良心了。
(没有把我们出卖给追兵,也没有洗劫我们然后丢下不管。)
他们始终试着尽到责任,判断实在不可行之后,还跟猫猫他们作一番解释。
「……你们年纪还轻,又有女人在,就算被捉住也很有可能保住性命。」
「……」
(很有可能保住性命,是吧?)
不知道会被怎样对待。落入盗匪手里不可能有多好的待遇。
但是这两位护卫若是被捉到,是绝对活不了的。
「我明白了。不过,两位有没有办法只带一个人走?就一个孩子呢?」
「……什么意思?」
护卫大叔有点戒心地反问。
猫猫拿出白布条,割下一块。
「小红,你娘叫什么名字?」
「银星。」
对了,是叫这个名字。猫猫一面注意到她的名字不像其他兄弟是取自动物,一面用白布条写了封简单的信。
「还有,这个借我用用好吗?」
「嗯。」
猫猫把布条缠在小红的发饰上,然后塞进嘴里还咬着布的玉隼手里。
「呣呣呣?」
玉隼好像有话要说,但猫猫不理他。
「能否请两位就带他一个人回西都就好?」
「就带这个小弟弟?」
「是。」
猫猫好歹是个姑娘。小红也是,而且长得很可爱。相较之下,玉隼是个男孩,又是个不会察言观色的小孩,难保他不会拿父亲的名字出来跟追兵夸口。
(说出鸱枭的名字,是吉是凶还不知道。)
猫猫也想过对方听了也许会要求赎金,但鸱枭这人也有可能四处结怨。更何况被诱拐的人质向来不太可能平安获释。
猫猫判断有玉隼在,会大幅提升他们遭到杀害的可能。
其实她很想先帮助年纪较小的小红,但也是莫可奈何。
「就一个孩子,还是有困难吗?」
猫猫在怀里摸摸找找。身上是有点钱,不过只够当跑腿钱。既然如此——
(虽然真的、真的很浪费……)
猫猫心如刀割地拿出一个小荷包,里面装了几粒形状歪瓜裂枣的珍珠。本来是想拿来入药的,但也没法子了。
「这、这可是珍珠?」
「是,货真价实。」
两位护卫吞了吞口水。
(虽然是真的很浪费。)
听说光这么几粒珍珠,价值就已经够盖一幢房子。
猫猫拿掉玉隼嘴里的布。
「喂,你们什么意思啊!」
「我们会留在这林子里。你跟这两位护卫一起回西都,然后把这拿给小红她娘就是了。」
猫猫指着小红的发饰。
「不是,为什么就我一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