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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懂毒物。)
若是有麻痹感,毒物很有可能是乌头。乌头毒性极猛,有时数十秒就能要人命。
「您是在何处遇袭的?」
「我有什么必要告诉你?」
若是在官府密道中遇刺,刺客应该是从官府或本宅放箭。还有,他为何不向旁人求助,而是像这样透过小红把猫猫叫来?想必是考虑到去请医师的人不知会有何举动。
更何况让一个年幼小孩跑这一趟,已经是近乎赌注。
(很有可能是家族内讧?)
那么手足相争的可能性就大于中央派人行刺了。除掉了长男,一定有不少人能在继承权上获利。小红似乎跟鸱枭很亲,但小红的娘亲也有下手的嫌疑。
猫猫要求鸱枭躺下,从怀中拿出手巾。玉隼昏过去了,所以就让他躺在地上。
「说的这箭原来是吹箭啊。」
「……何以见得?」
猫猫用手巾压住腹部的伤口,等血止住。
「您在还没感觉到痛或麻痹之前就先把肉削掉,可见您从一开始就认为它涂了毒吧?而且用的不是弓箭而是吹箭对吧?因为在府邸里难以拉弓射箭。」
出血似乎止住了,于是她拿出针线。挖穿的只有皮肉,内脏没事。虽然有点粗暴,但看样子快快缝合起来比较简便。
「吹箭的箭呢?」
鸱枭把一只布包交给猫猫。打开可以看到变色的肉片与箭镞。晚点再来检查是什么毒药吧。
「会有点刺痛,请忍耐一下。冒犯了。」
猫猫毫不客气地缝他的肚子。擅长硬撑的鸱枭龇牙咧嘴但哼都没哼一声。小红把脸别向一边。
「这样就行了。」
猫猫缝完了,变得浑身是血。明明是偷偷跑来的,要是用这副模样回去,会被看出她帮人医治过伤口。
(真不该搭理他们的。)
猫猫一边觉得火冒三丈,一边用衣带勒紧鸱枭的腹部。鸱枭发出唔恶一声,但就请他忍忍吧。
(急救做完了。)
但也不能就这样把他带出去,毕竟谁是敌人谁是朋友都还不知道。
玉隼昏过去还没醒来,鸱枭也因为贫血而意识模糊。
猫猫决定先来检查沾着肉片的箭。是圆锥状的尖细长针。
(看不出来是啥毒。)
光用看的无法分辨。如果用它刺一下猫猫的手,可以从出现的症状判断是哪种毒药,但她无意在这种地方拿人体试验毒药。也许可以捉只老鼠什么的来刺刺看。
问题是即使已经做了急救,也不能就这样把鸱枭放着不管。
(是否该设法偷偷把他送至别处?)
猫猫正在烦恼时,就听见了一阵窸窣声。
「!」
猫猫转头望向声音的方向。
「你在做什么呀——?」
她在树木之间看见了一张脸。
「哎呀哎呀——这下有意思喽。」
只有一个人会用这种独特的方式讲话。
雀爬上院墙,低头看着猫猫。
「哦哦,真没想到竟然变成这样。」
「你怎么知道这儿的?」
猫猫东张西望。她自认为讲话没有太大声,难道还是被外头听见了?
「因为我觉得猫猫姑娘不会丢下差事跑去散心呀。更别说还把颇为重要的文书丢着不管。」
雀手指拈着木雕枭鸟。
「先前就听说鸱枭大哥来到本宅了,但大约从一个时辰之前就没人看到他。而且本宅与官府还弥漫着一种怪怪的气氛呢。」
敏锐到吓人的地步。雀为什么可以这么能干?
不过,虽说鸱枭此时因为贫血而意识模糊,但真佩服她敢直呼人家大哥。
「猫猫姑娘,你看起来好狼狈呀。得准备热水给你洗浴才行。」
「别管我了,还是想法子安置伤患跟这两个孩子吧。」
猫猫指着昏过去的玉隼与小红。
「好好好。」
雀翻越院墙过来之后,立即打开暗门。几名男子从那门走了进来。
男子们准备把孩子与鸱枭抱起来。
「来,猫猫姑娘到我这儿来。先穿上这件外套吧。」
雀说这样一身是血会引人侧目,脱下外套给猫猫披上,态度就跟平素一样圆滑周到。可是——
(怎么回事?)
总觉得有件事卡在心里。
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她只是感觉,雀似乎有略微加快步伐。雀虽然负责猫猫的护卫等职务,但此时谁才是最需要关照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