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穿帮,所以他想考验我的人品?)
猫猫是绝对不愿承认。然而假若虎狼已经得知她是怪人军师跟妓女生下的孩子,会有那种态度就能理解了。
猫猫身为国家重臣之女,会不会出言责备虎狼无礼的态度?
或者,猫猫会明白自己只是庶子,选择安分守己?
更重要的是,猫猫会不会察觉到虎狼在背地里看轻自己?
猫猫一面觉得自己还真是被看扁了,一面把用具往囊袋里塞。
果不其然,没过多久雀就来了。
「月君准喽。」
雀拿着行囊,好像也打定了主意要外出。
「外头已经备好马车了,咱们走吧,走吧。」
「劳烦了。」
虎狼似乎也会同行,身上披着防尘用的外套。
「要往哪儿去?」
「有点儿远。我说港口附近的驿站您明白吗?」
不会提供明确的情报,讲话口气就是在试探。
(啊——原来是这么回事。)
猫猫想起了之前壬氏说过的话。
他说过蝗灾造成无法回国的异国人聚集在同一个地方,又说那些人在玉袁的三男大海的安排下,聚集在港口附近的驿站。
(异国人、无法回国、良家千金。)
猫猫一面产生非常不祥的预感,一面决定当作什么都不知道。
(虽然大多数时候都会失败。)
即使如此,最起码还是能佯装不知,于是她假装浑然不觉,坐上了马车。
猫猫跟着马车颠簸了约莫一个时辰(两小时)。比上次去的农村近多了。风中带有干土与草的气味,还夹杂着潮湿的海风香气。
雀与李白一如平素地跟在身边当护卫。若只是这样的话倒没什么,但不可思议的是马车上还放了一个大篓筐,而且精心改造成可以让雀背在背后。
「这是什么东西?」
「那是我的夫君。」
莫名其妙地变成了例句口吻。更奇怪的是回答的内容。
「呃……雀姊的夫君,就是马良大人吗?」
「是的,我想他这回能派上用场。」
猫猫不知道雀是以什么作为派上用场的标准,但宁可相信她有她的用意。比起这个,首先那篓筐或许是能装得下一个成人,可他究竟是把自己蜷缩得多小?猫猫很想探头往篓筐里看,但轻举妄动又怕把他吓昏就麻烦了,还是克制一下好奇心吧。
马车自西都一路南下。这条路在来到西都时也走过。料想到会有马车频繁往来的道路铺装得干干净净。大概是因为即使不下雨,光秃秃的土地还是会被辗出车辙吧。
「看到了,就在前面。」
虎狼从车夫座探头过来。
「地方好大啊。」
这是猫猫的真实心声。本以为不过就是个小镇,没想到粗估也有几千户人家。街上热闹到让人舍不得只是路过。
可能因为大多做的是船夫生意,街上呈现出一种入夜后会更热闹的气氛。换言之这里不只是闹市,也表现出浓厚的风月色彩。
尽管两地风情各异,猫猫仍莫名地产生了一种怀乡之情。先不论老鸨如何,不知道小姐们是否别来无恙?
很不巧,他们直接经过闹市不停留。平日街上可能会有更多卖伴手礼的地摊,但此时只有稀稀落落的几个摊子贩卖柴米油盐或日用杂货。偶尔有几家奢侈品或饰品的店铺开门,也都门可罗雀。
娼妓们慵懒地从窗户往外头望,但每次只要马车经过目光就会炯炯发亮,端详来者会不会给她们几个蹦子。也能看到舞女在练舞。舞女把盛了奶茶的茶碗放在头上跳舞,不能让茶洒出来。
马车驶至镇上最好的地段,在最气派的一栋旅店门口停车。墙壁是石造的,但屋顶是瓦片,大门上了红漆,让人想起中央的屋宇楼房。
「好了好了,夫君啊——到了这儿就该出来喽。」
马良从篓筐里慢慢爬出来。不知道他是怎么进去的,但还真的就躲在里面。本以为他的举止会更鬼鬼祟祟一些,没想到意外地镇定。
错了——
「他怎么好像闭着眼睛?」
「是呀。我让他闭目不视,借此减轻心里的负担(压力)。」
「没有这种的吧?」
猫猫不由得说出了心里话,但雀与马良似乎已习以为常。雀边走边巧妙地给马良引路。
旅店里铺着上好地毯,让人舍不得穿着鞋子走进去。
「这边请。」
猫猫天生抠门,所以先掸掉了鞋底的灰尘才踩上地毯。
旅店的佣人们向他们低头行礼,很多人的容貌充满异国情调。
他们步上阶梯,被带到三楼最大的一个房间。门前站着一名约莫四十岁的金发男子。从肤色、发色与深邃的五官,可以推测此人如同原先所想的是异国人士。原本猜想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