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关于玉莺的遗产问题,众人依然没有交集。
当然,猫猫没有理由介入别人家的继承问题,所以就只是事不关己地做她的差事。
「有位患者希望能请女医者为她看诊。」
虎狼又来找猫猫了。
(简直活像后宫时期的壬氏。)
虎狼经常做一些近似于跑腿的差事,但本人似乎毫不介怀。
「患者是女子吗?」
「是的,是一位良家千金。真是抱歉,只因西都极端缺乏女医师,或是行业相近的人士。」
(跟小红的状况差不多。)
猫猫看着这个家世显赫却态度谦卑的青年。的确一名女子若要从医,恐怕顶多只能当个药师或是接生婆吧。猫猫自己就连在中央都没看过女子行医。
「有些什么样的症状?」
「说是头痛久久未愈。寻常的治疗法全都试过了一遍,但还是不见起色。所以才说要请真正的大夫来看看。」
猫猫想像了一下状况。有很多原因能造成头痛。真正的病因要实际诊视过才知道,有时候就算诊视了也抓不出原因。
「那么,我去出诊就行了吗?」
「是,太谢谢您了。月君那儿我会去通传。」
虎狼一副就等这句话的表情,眯起眼睛偷瞧了一下猫猫。
「这不是月君的命令?」
猫猫偏头不解。她还以为是壬氏下的命令。
「不,是我想请您帮忙。有个熟人来找我商量,想问问哪儿能找到女子为人治病。」
「我只要月君允许就去。反过来说,若是月君不允我就去不了。」
「我明白了。」
猫猫看着虎狼走出药房。
「怎么了,小姑娘?」
李白也同样地看着他,跟猫猫说话。
「没什么,您觉得玉莺老爷的三公子是个什么样的人?」
「嗯——这话什么意思?」
「也没什么,只是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好像心下有个疙瘩。她没办法具体说出哪里不对,只是依稀感到有点奇怪。
「小姑娘觉得不对劲啊?会不会是他跟你有些相像的地方,所以让你有那么一点同类相斥?」
李白说了。
「同、同类相斥?您说我哪里跟他像了?」
猫猫偏着头。她对虎狼并没有到看不顺眼的地步,不过是对他的举动有些耿耿于怀罢了。
「很像吧?就是你们都会一脸若无其事地评断别人。」
李白虽然就像只大狗,但可不是个唯唯诺诺的男子。尽管天生不适合做文官,但脑筋转得很快。
「我有在评断别人吗?」
「我看在你眼中八成把我比作了沙皮狗吧?」
「……」
沙皮狗是用作斗犬的大型犬。
这句犀利的回答让猫猫不禁语塞。
她决定今后即使在心里,也别再把人家当成大狗了。
「你这种地方,真的跟罗半一模一样耶。」
罗半他哥说了。若要说到他为什么在这里,原来是在跟庸医一起吃茶。闻味道就知道是鱼腥草。这种草可作为生药,繁殖力强,但在干燥地带实在还是养不活,罗半他哥已经放弃栽培了。
「就算你是罗半他哥,我想也不是什么话都可以乱说。」
猫猫气呼呼地用鼻子喷气,同时心想壬氏应该会接受虎狼的请求,于是将出诊用具装进囊袋里。
「竟然说我的行为跟罗半一样?」
「完全一样。」
「吻合到了无法辩解的地步。」
不只是李白,不知为何连罗半他哥也像是很能理解。
「我倒是不太能理解耶。」
只有庸医歪着脑袋。庸医平时完全派不上任何用场,在这种时候却能为气氛带来一阵清爽。
「我问你,你现在是不是又在评断医官老叔了?」
「当然没有了。」
猫猫装傻不承认。
不过李白的说法,竟似乎也解开了她心中的疑问。
(所以他是在测试我了。)
虎狼虽然也称呼猫猫一句「小姐」,但讲话语气纯粹只是维持礼貌。猫猫对壬氏讲话时,表面上也会使用尊敬的语气。
可是,如果他背地里其实看扁了对方,这种作法未免也太粗糙了。猫猫不觉得虎狼有那么笨。
硬要说的话——
(会不会是我的身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