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猫猫只觉得傻眼。
「这我就不清楚了,不过他们似乎是不希望久居西都的人插手此事呢。哎呀?好像回来了。」
水莲对走廊传来的脚步声起了反应。
「猫猫,你来啦?」
壬氏进入房间,看着猫猫。背后跟着高顺与马闪父子。
「小女子来向月君报告酒坊一事。」
猫猫低头说道。
「知道了,你就说吧。」
壬氏稍稍拉开衣襟,在卧榻上坐下。水莲立刻备好茶。
猫猫说出在酒坊发生的事。
「也就是说,有人蓄意夹带毒菇?」
「很有这个可能。关键之处在于此菇不饮酒就不会变成毒物。西都这数个月来几乎没有哪个地方能供人饮酒,而此人刻意将特殊蕈菇送进酒坊,可说居心不良。」
「居心不良?不是要害人性命?」
「很遗憾,此菇只会让人酒后不适,毒性没有强到能致人于死。」
壬氏喝了茶。
水莲也有端茶给猫猫,但猫猫感觉气氛似乎不适合坐下,就一直站着。雀还有李白都是站着,所以只要壬氏没叫她拿椅子坐下她就不会坐。坦白讲她还有点头晕,真希望能早点获准坐下。
「会是有人恶作剧混入吗?」
「做出这种像野狐作弄人的行为,会给人造成困扰的。」
「明白了。总之我会让人跟分配赈灾粮食的人员做确认。」
「劳烦月君了。」
壬氏终于比手势要猫猫「坐」,她这才终于坐下。事情报告完了,但接着似乎换壬氏有事找猫猫。平常这时候会由猫猫为壬氏看伤口,可是今天似乎没有这个打算。
猫猫不经意地看看四周,李白可能觉得事情一时半刻谈不完,到隔壁房间候命去了。雀或许是被交代去做杂务了,不见人影。
「我是被叫去商议跟玉莺阁下有关的事。」
「谈得似乎比原先预计的更久呢。」
「是啊。玉莺阁下的儿女们呢,看看他的孙儿们就知道,显然是故意教育得让各人之间有所差异。」
看看死小鬼玉隼与小红的关系就明白了。
「那么,他们是不是希望您能多分些遗产给次男与三男?」
「不,非也。他们是拜托我说服长男收下遗产。」
猫猫歪歪脑袋,整颗头往旁倒下。可能是酒意还没散,动作变得太大让她很困扰。
「小女子还不太能理解。也就是说,长男说他不要遗产吗?」
她想起那个带来鹿头,名叫鸱枭的男子。附带一提,鹿脑已经汆烫沾醋滑嫩嫩地吃下肚了。她不讨厌那个味道。
「他说要全数放弃,分文不取。」
「说到玉莺老爷的遗产,虽说玉袁国丈尚且健在,但应该仍是一笔大数目吧?」
「但他说他不拿。尽管听说过此人是个狂夫……」
狂夫这词对猫猫来说有些陌生,记得应该就是指那种疯疯傻傻的人。
「能拿的好处白白不拿?」
「大概他不觉得是好处吧。」
壬氏讲话语气带点莫名的体悟。
(啊——)
猫猫想起这里也有一个思维异于常人的仁兄。壬氏才是真正想抛开许多桎梏的人。
「长男不想拿遗产。长女想拿,但伴随继承权而来的职责她扛不起。次男希望按照玉莺生前所说让长男继承;三男则说让次男继承就什么事都圆满解决了。」
众人的意见如此分歧,自然不可能谈出结论。
「您说伴随继承权而来的职责,是指继承人必须继位成为西都之长吗?」
「可以这么说。附带一提,亲戚都不喜欢这个长男。即使有大海阁下帮忙缓颊,议论还是毫无进展。」
大海,记得是玉袁的三男。
「真是复杂。」
猫猫讲得像是在慰劳壬氏,心里却希望别把她牵连进去。在遗产继承问题上就随声应和几句,找个适当时机告退吧。
「喂,我怎么觉得你在随声应和敷衍我?」
「没有没有,岂敢。」
壬氏越来越会解读猫猫的细微表情了。
「还有,你今天怎么好像面色特别红润?」
「有吗——」
能吐的酒都吐出来了,但心情还有一点点亢奋。她没能瞒过壬氏的法眼。
猫猫感觉得出来,壬氏会拿她又乱做实验的事叨念她一顿。
「话说回来,玉莺老爷的夫人不加入讨论吗?」
猫猫决定换个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