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听到了。到后头去等我吧。」
「……是……等等,后头是哪儿?」
猫猫东张西望。
「来,猫猫姑娘,这边请。」
雀把她带到了房间后头,一个用帷幔围起的角落。里头有圆桌与两把椅子,还准备了茶点。虽然狭小但坐着不闷。
「只有我家夫君可以蜗居斗室不公平,所以雀姊也布置了一个。」
「被你布置得舒舒服服的。」
「是呀,茶点没了的话上头架子上还有。你要喝茶还是果子露?」
「茶。」
「马上来~」
雀掀开另一头的帷幔走了出去。
「猫猫。」
壬氏隔着帷幔来跟她说话。
「孤接下来会有点费神,想来点补充。」
壬氏从帷幔缝隙间很快地把手伸进来。
「您说补充吗?」
猫猫看看雀说的架子。她从架上篮子里拿起一个用纸包着的月饼,想塞进壬氏的手里。
「!」
「……」
月饼掉到地板上了。包装纸剥落,月饼碰到了地板。猫猫想捡,但右手被壬氏的右手抓住了。壬氏的手指滑进她的指缝间,十指交缠着像是要确认手中的触感。两只手都是右手,没办法握得很紧密。
修长的手指紧紧按住猫猫的手背,手心与壬氏的手心紧贴在一起。
猫猫感觉到了血脉的鼓动。指甲修得整齐漂亮,但手心触得到硬硬的茧。指尖留了点墨水渍,手掌微微冒汗。
猫猫也开始流手汗了。她想在手汗淋淋之前放手,于是开口说:
「总管您这是做什么?」
「就说是补充了。」
「补充……」
搞半天不是要补充糖分啊?猫猫看着掉在地上的月饼。
「开始硬撑之前得先补点元气才行。」
「……不要硬撑不就得了?」
猫猫缓缓地呼吸,以免自己的脸与身体发热,心脏狂跳。但怎么样就是无法抑止心跳与出汗,手心一点一点地慢慢变湿。
「在孤这样的身分地位,不硬撑不就成了昏君了?」
「倘若功绩都让人抢了去,结果还是会被当成昏君的。」
「无妨,孤只求知己懂孤。」
壬氏更加用力地握住她的手。
「客人来了。」
壬氏的声调变了。
「烦扰月君了。」
猫猫听见一名男子的声音。
「好说,有劳尊驾来这一趟,着实过意不去。」
壬氏平淡地回话。
但依旧紧紧握着猫猫的手不放。
(他想就这样跟客人说话?)
壬氏背对着猫猫。猫猫被帷幔挡住,连壬氏的背都看不见。唯独紧握不放的右手手心冒汗,彷佛暴露出壬氏深藏于心的情感。
壬氏眼前的客人是谁?壬氏此时是用何种表情看着对方?希望对方别察觉他的背后躲着猫猫才好。
猫猫开始觉得如坐针毡,忍不住用空着的左手掐了壬氏的手背肉。
(这可不能算是不敬,我说不算就不算。)
「……那么,请坐。」
不知是不是猫猫多心了,壬氏的声调听起来有点不开心。他总算是放开了猫猫的手。壬氏的手消失在帷幔后方。
猫猫举起右手看看。手背留下了淡淡的红色瘀痕。
「什么补充……」
「补充什么呀?」
「!」
猫猫没大声尖叫就已经很了不起了。雀端着茶具站在那儿。
「没什么。」
「是吗?哎呀呀,有个月饼落在地上喽。」
雀捡起掉在地上的月饼,吹个几口气拍掉灰尘后把它吃了。
「猫猫姑娘,怎么看你好像坐立难安的?」
「是雀姊多心了。」
猫猫一边小声说话,一边尽可能佯装平静。
「好吧,那就当作是这样喽。」
「……」
谁也不知道雀究竟有多少事情了然于胸。
猫猫坐到椅子上,乖乖啜茶。从帷幔缝隙可以看见客人的身影。
「我们在这儿旁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