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都又同为杨姓,您做任何事都会归功于玉莺阁下。」
「真的吗?」
杨医官向天佑作确认。
「呃——李医官也有说过,要我们先声明自己『来自中央』再开始诊治。我本来以为那句话的意思是我们是奉月君之命在行医。」
天佑懒洋洋地回答。脸颊还黏着饭粒。
「要我说自己『来自中央』岂不是很奇怪吗?我是这儿的出身,而且来看诊的熟人还不少耶。」
「那您补一句『依皇弟之命』不就得了?」
「那样讲的话,怎么说……好像成了皇族的近侍,不是怪难为情的吗?」
「嗄?」
这位老兄在说什么啊?也就是说上京之后飞黄腾达要衣锦还乡了,被熟人赞美却会不好意思?
「猫猫姑娘,猫猫姑娘,我可以把杨医官跟庸医叔归到同一类别吗?」
「就算都归到『讨喜老叔』一类性质仍有点不同,我看还是分开来吧。我想医官大人分类上应该比较接近家鸭等。」
「我明白了。」
猫猫可以想像雀所说的类别是什么类别。
「真要说的话,当地人应该分得出旧杨家与新杨家的差别吧?」
「旧杨家?新杨家?」
猫猫偏头不解。
「行医的杨家是旧杨家,玉袁老爷他们是新来乍到的杨家。虽说如今新杨家似乎子孙满堂,但当初来到此地时,还只有玉袁老爷、夫人与年纪尚小的长子。佣人倒是不少就是了。」
「不不,即使是当地民众,没超过四十岁应该不会知道这些吧?」
寻常百姓的寿命大多在五十上下,四十几岁的人并不多。
更何况玉袁家族是西都的代表人物。对年轻人而言,讲到杨家当然就是玉袁或玉莺。
「这样啊,都是这样看的吗?」
「我本来以为他们是当地望族,没想到家族世代这么浅。」
「他们好像从以前就会顺道来此逗留做买卖,是到了那时候才住下来。更确切的时期就得看版籍才知道了。」
「版籍没得瞧,都烧掉了。」
雀边喝山羊奶边回话。
「那就没辙啦。」
「总之就是这样,请医官不忘告知患者您是在月君的指示下行医。」
雀代替马闪,把最主要的意旨清楚告诉他。
「……不说不行吗?」
堂堂一个七尺之躯,还低眉垂眼地这么说。
「杨医官,地痞流氓都吓不着您了,我不懂就这么点事有什么好害臊的?」
「天佑,你少多嘴。」
看来这位医官医术是很了得,但一让他出风头就害羞了。或许是因为上司是只看实力的刘医官,他才能当到上级医官。
「打扰一下——」
有一双半睁的眼睛瞪着猫猫他们。
「饭吃完了就快点跟我换班,好吗?」
一脸哀怨的李医官,从门缝里盯着他们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