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猫姑娘,猫猫姑娘。」
「什么事,雀姊?」
两人之间的这种对话已经成了常态。但雀姊很少会在一日差事结束后,趁着猫猫就寝前来访。
「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呢?」
「来来,听罗半兄石炭一事的报告喽~」
猫猫已向壬氏呈报过罗半的书信内容。
只是,既然雀这么晚跑来,她已经猜出几分结果了。
「其实呢,罗半兄没几封信寄到月君手里呢。」
「果然。」
「大概每两封就会有一封送到吧。可是就算路程再怎么遥远,给月君的信有一半都在路上出意外也太奇怪了,对吧?」
「有道理。」
换言之,也许是有人把罗半的信给销毁了。
如果罗半是有事想传达才会寄打哑谜的信给猫猫,一切就不难理解了。可以假设那只是信没寄到壬氏手上时的防备,用的是谁都看不出来,只有猫猫等人能理解的方式。
「大概当成被我们注意到就算捡到吧。」
「看来是喽。这得要猫猫姑娘与罗半他哥凑在一块儿才能解读,况且猫猫姑娘要是二话不说把罗半兄的信给吃了就没意义了。」
「我没夸张到会吃信啦。」
猫猫有时听不太懂雀的玩笑话。
「是,但雀姊的山羊有时会吃。」
「你还养着它们对吧?」
「是,随时都能喝到新鲜腥膻的羊乳唷。」
「听起来不大好喝。每当晚膳端出山羊肉,我都以为你把它们宰了。」
「妈妈山羊生了小羊可以挤奶。小羊是公的,要做另一头山羊姑娘的夫君。爸爸山羊去了很远的地方。来来去去的,还是维持三头羊。爸爸山羊会永远活在雀姊的心中与肚子里的。」
简言之,好像就是吃了一头。上回天佑支解的家畜也许就是了。
「好,言归正传吧。」
「有劳雀姊了。」
陪雀闲扯淡下去可能会一直聊到天亮。
「关于石炭,其实戌西州以前似乎也能采到,只是数量少。」
「是这样啊。」
「是。只是,那已经是将近二十年前的事了,这几年来没有留下开采纪录。」
总觉得听起来不大对劲。
「既然是二十年前,结果该不会是要说没留下纪录吧?」
戌字一族是在十七年前遭到肃清。当时的案卷等等也皆因此付之一炬。
「就是这样。或许管理石炭场的负责人员也是被肃清的对象之一吧。」
「那真是伤脑筋了。可是,那也应该有一些直接挖过石炭的工人吧?」
「关于这方面,雀姊猜想可能是在战后被埋没了。石炭也可能是因为开采量不值得期待,而遭到弃置——」
「既然如此……」
「——就当成是这样,大家都方便嘛。」
雀说出的话别有玄机。
「猫猫姑娘,你知道玉莺老爷把壬总管与军师老头请去谈话吗?」
「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猫猫坚定立场,先拒绝再说。
「弄了半天,玉莺老爷似乎是想跟外国开战喔。」
「问归问,雀姊你还是照讲不误嘛。」
「是,雀姊是一定会把消息分享给该知道的人的。」
这些内容猫猫一点也不想听见。
难怪她挑晚上来房间找猫猫。庸医要是听见一定会哇哇叫。
「问题来了,他是想跟哪儿开战呢?」
「哎呀,我听不见——」
猫猫捂住耳朵,结果雀眯起眼睛搔她的痒。
「啊,别这样……」
被她这样一搔,猫猫撑不住了靠到床边。雀欺上来把她推倒。
猫猫没办法再捂住耳朵了。雀在她耳边呢喃。
「目标似乎不是北亚连,而是砂欧喔。」
(真不想知道。)
虽然不想知道,但既然听到了就想问个清楚。
「为何是砂欧?照理来说攻打那个国家,应该是弊多于利吧。当然,无论是侵略哪个国家都只能说是蠢到家了。」
「这个嘛,从好处来说,攻陷地方最近的城邑就能顺便得到海港。能够随心所欲把持海港,好处可是很大的。要把作物运进国内就轻松多了。」
猫猫觉得作为理由不够充分。
「还有,砂欧去年在巫女一事上闯了大祸,要找碴儿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