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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
庸医双手捂着嘴巴,眉毛下垂。
「不过咧——」
天佑随即否定。
「另一个武官立刻呛他『那你吃的甘薯是谁拿来的?』」
「是喔——」
换言之,有些家伙对壬氏目前的行动产生怀疑,但也有武官明白他的立场。
尽管不是所有人,但如果连武官当中都有人怀疑他,民众不知道又是如何?
天佑给了她答案。
「不过啊,这里的领主老爷还真会收买人心啊。」
说的是玉莺。正确来说是领主代理。
「你说收买人心,所以玉莺老爷有亲自帮忙发粮吗?」
「是没有,但民众都很爱戴他。放粥的是西都武官,所以功劳就自动到了领主老爷手上。还有镇压暴徒时也不会躲躲藏藏,而是身先士卒。不过也只限于西都以内啦——」
「哦——那可真是了不起。」
庸医不知不觉间已经开始准备茶水了。茶叶早就没了,他们用晒干的蒲公英叶泡茶。
「是啊,了不起。只是看起来活像戏子登台。」
天佑假惺惺地吹捧玉莺。
(又是戏子。)
她想起怪人军师也说过这话。
「我想请问一下,你们二位对玉莺老爷有何观感?」
其实只问天佑也行,但庸医一直在看他们,好像很想一起聊天,所以才让他加入谈话。
「玉莺老爷这人可说是气宇轩昂、丰神俊朗,态度又爽快。虽然我只有瞥见一眼就是了。」
猫猫早就猜到庸医大概会这么说了。猫猫也大多是听到风声,并非实际见过本人,所以不好说什么。但如果单看外表,或许是会产生这种观感。
「我嘛……」
天佑喝着庸医泡好的蒲公英茶,把猫猫给他的药装箱。
「觉得他是生错时代了。」
「生错时代?」
「嗯,生错时代。就跟那个怪怪军师一样。」
天佑讲得让人心里不安。
「这话什么意思?」
「就是说这种平凡日子他们过不惯。与其说平凡,应该说成和平岁月吧。我在街上瞥到过他一眼,骚动闹得这么严重,他看起来却生龙活虎的。」
「天佑兄你明明也每次遇到问题就显得生龙活虎的。」
「那就跟我是同类吧?不,好像有点差别。」
天佑左思右想。
「差在哪儿?」
「该怎么说呢?就好像他是想得到认同才会那么招摇。我不会形容。」
「也就是自尊需求吗?」
「不知道啦——算了,管他的。」
天佑喝完剩下的茶,就拿着药离开了。大概是聊玉莺聊腻了吧。
「同类啊。」
听在猫猫耳里,总感觉无论是不是都不会好到哪里去。
她觉得莫名其妙,还是想想上哪儿补充缺乏的药品要紧。
想到最后,猫猫认为最好的法子可能还是拜托内行农夫。农夫上回在种芽菜,这回又开始耕田了。
「栽培药草啊。」
罗半他哥换上了农作服,正在挥动锄头。他总是说自己不是农民,但无论是穿着还是腰杆有力的挥锄动作,怎么看都是一流农夫。园丁老叔辛勤打造的美丽园景已成追忆,如今变成了小麦与甘薯的实验农场。田里到处可以看到从中央一起来到此地的其他农民以及失魂落魄的园丁在耕土。
「假如考虑到灾害将会旷日持久,垦块药草田的确可行,但是这里的土地恐怕很难种吧?西都周边地区气候干燥不适合垦田,跑去草原又太远了。这块田可不行喔!已经决定要种小麦与甘薯了。」
「可是罗半他哥,您不是常离开别邸去各种地方耕田吗?」
「我那是出外差!是上头叫我去各地方种甘薯!」
「上头是谁?」
壬氏又拜托他做事了?
「我阿爹啦……不懂什么意思,对吧?都什么情况了还捎信给我,一看,信上写着『静待佳音!』……我都快丢掉小命了好不好!」
如果说罗半他哥是正常农夫,罗半他爹就是疯狂农夫。
「就是啊,您能死里逃生真是万幸。您是怎么活着回来的?」
罗半他哥似乎在路上跟护卫走散,人又去了戌西州相当偏远的西陲,回程一定历经了千辛万苦。
「呜呜……本来路上还有护卫陪着,可是后来先是马车的马被大群飞蝗吓得不听话跑了,又遇到草寇袭击,结果就走散了。我去到每个地方就拿点甘薯干换些东西,结果又有些毛贼想抢我的甘薯干。去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