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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猫不能坐视老人昏倒,决定在一旁守着。不得已,她便请人将药碾子、乳钵与生药等拿过来,跟雀与李白一起咯吱咯吱地磨药。
(这老先生不晓得要不要紧?)
猫猫一面用捣药棒把药草磨碎,一面看着林大人颤巍巍地下将棋。男性随从不时会拿浸过水的棉花沾湿林大人的嘴唇。有时又扶着他站起来,带他去茅厕。
(看护做得真熟练。)
看护他的男性,年纪看起来少说有四十好几了。从年龄来说大概是儿子……不,应该是孙子。
林大人能活到现在,说不定得感谢这名男子的悉心照料。
猫猫叫住时不时过来看看情形的音操。
「林大人的那位侍者是什么人?」
「据说是林大人的亲戚,林大人好像已经没有近亲了。罗汉大人叫他林小人。」
「林小人……」
「小人」可以指年幼的小人儿,但第一个会让人联想到的是卑鄙小人。即使是配合林大人取的称呼,怪人军师讲话就是这么没礼貌。
众人就这样虚掷了片刻光阴。
过了半个时辰(一小时),笳篱里已经摆满了药丸。音操似乎觉得待在这边比怪人军师身边来得放松,帮忙做药丸做得很起劲。
猫猫摇晃扁平的笳篱,正在把药丸摇成同样大小一颗颗摆好时,林大人身体一歪倒了下去。猫猫大吃一惊,跑向正在奕棋的二人。
「哎呀,猫猫。」
怪人军师嘿嘿傻笑。
猫猫把碍事的怪人军师一把推开,伸手想碰老人的身体。
岂料——
「没事!」
林小人大声说道。林小人扶着林大人,耳朵凑向老人的嘴边。
林大人似乎在说些什么。
「……」
「嗯……嗯。」
声音太小,猫猫听不见。林小人听见了林大人小声说出的话,把内容写下来。猫猫偷看一下,发现林小人写了一串意味不明的字词,看得她再次偏头不解。
大概是林大人嘟哝完了,林小人一面摩娑老人的背,一面用浸过水的布沾湿他的嘴唇。
「林小人,好了吗?」
怪人军师一面频频看向猫猫,一面说了。
「他累了,让他休息一下。」
林小人显得毫不介怀,慢慢让老人躺下。然后看着棋盘开始记谱。
「做看护还真不容易。」
这次换成雀从军师的盘子里拿馒头吃,讲得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高顺与桃美的晚年生活真教人忧心。
「猫猫~」
听见一阵温吞吞的声音,猫猫整张脸都扭曲了。
「请不要再靠近我了,您闻起来像淋过雨的狗似的。」
猫猫拒绝让怪人军师继续靠近。
「听着都觉得够狠。」
李白给了句评语。
但不管骂得多狠,这老东西都不可能听得进去。
「你说你喜欢吃咸的,所以我给你准备了很多咸点心喔。酒呢?想喝吗?让人给你准备好吗?」
「酒……」
猫猫不禁有点心动,但随即猛摇头要自己把持住。
可是,也许是猫猫的脸孔实在扭曲得太厉害,雀岔进来解围了。
「有酒喝的话,请给雀姊来点当地名产的果子酒。还有差事也不能不做,所以请多跟雀姊说说关于那位老先生的事。」
雀开口要东西没在客气,但也没忘记做事。李白在一旁回绝道:「酒的话晚点再喝吧。」
至于怪人军师,则是看着雀歪了歪头。
「桂马吗?」
怪人把雀比做是将棋棋子而不是围棋。似乎是把她理解为不按牌理出牌的人物。只有看人的眼光还是一样准确。
「大伯父的事我来向各位说明。」
林小人过来了。林大人正在呼呼大睡。
众人不约而同地围着点心坐下。雀准备茶水,端给众人。猫猫在每个人面前摆下分食用的小盘子,生药以及调合器具则推到一边。
「关于大伯父,别人是怎么对各位说的?」
林小人声调平稳地看着猫猫等人的脸说话。虽然衣衫褴褛,但举措有适。音操说过他们家道中落,但至少林小人看起来是知书达礼之人。
(大伯父啊。)
林小人的年纪约莫四十来岁。黑发但发质卷翘,眼睛色素较淡。
(林大人也是,容貌有点像异国人。)
林大人有着异国人常见的鹰勾鼻。稀疏的头发与眉毛都白了,看不出原本的颜色。也许是不喜欢被人挽发,一头白发就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