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就只有蝗灾对策。)
别人却说他是杞人忧天,批评他无故增税,百姓与官僚都给他白眼看。
(大可以像当宦官时那样多多露面的。)
感觉他自从恢复皇弟身分,似乎便不再使用长相当武器了。
(也许是怕太多人来求婚才作罢。)
少了宦官身分这道防范,又具备了皇弟的权势威望,愿意成为妃嫔的女子一定多如繁星。
(求婚啊……)
猫猫想起陆孙的玩笑话。她心想雀或是谁可能已经去跟壬氏呈报了,不禁觉得之后一定有得啰嗦。
「雀姊,你去说了吗?」
猫猫问的时候故意不指明去说什么。具体来说,就是关于陆孙在农村问猫猫能不能向她求婚的那个玩笑。
「我不知道姑娘指的是什么,不过请放心,这事绝不会向军师大人走漏风声的。」
「……」
换言之,就是壬氏那边不在此限。李白歪头不解,但搅拌锅子的手没停。
「反正只是说笑,有什么关系呢?」
「毕竟是说笑嘛。」
「虽然也有人没当成说笑就是喽。」
雀是明知故犯。
猫猫想像壬氏那副难搞的模样。下次拜见时可能会被死缠烂打地追问到底,不知能不能顺利脱身。
「小姑娘,做好喽。」
庸医把药丸一颗颗放在大笳篱里拿给猫猫看。每颗药丸的大小必须统一,因此是用木模一次做好几颗。猫猫想起一开始看到庸医竟然用手粗枝大叶地搓药丸,还被吓了一跳。
「谢谢医官。再来请您把这些也弄一弄。」
「好——干活喽!」
庸医干劲十足,但这样真看不出来谁才是助手。
顺便一提,天佑早就不知道跑哪去了。猫猫去找他想叫他帮忙,结果看到他在食堂支解家畜。在戌西州似乎把支解家畜视为成年人必备的一项技艺,医官善于杀猪宰羊也没引来异样眼光。
坦白讲,猫猫猜想天佑搞不好就是喜欢做解剖,才会成为医官。
「这是练习,免得技术生疏。」
天佑晃了晃家畜的脚对猫猫挑衅。这男子还是一样滑头。
杨医官他们似乎在街上忙着救治伤患或病人,无暇他顾。
本邸与官府里的人员为了蝗灾的善后处理忙得焦头烂额。特别是怪人军师的属下人手不足,还把布署于别邸的部下们带去支援。结果使得别邸比平时冷清许多。
猫猫在返回药房的路上,看了一下别邸里的状况。
邸内最起码还留下了壬氏的护卫等最低限度的人员。
有庸医与雀在让邸内还算热闹,但少有其他人声,也听不见市场的热闹叫卖或孩子们嬉戏的声音。只能偶尔听见发生小冲突的叫骂声。
(虽然很想去街上绕绕……)
但现在的情况不适合外出。可惜了窗外清朗的好天气。
庸医也一边压紧木头模子,一边望着窗外。似乎是在确认太阳的位置。
「……这个时辰本来应该要吃点心了。」
换作平时的话,庸医一到点心时刻就会去厨房,带一些来源不明的吃食回来。
「嗯——今天可能也没得吃喔。」
雀抽动几下鼻子。
「粮仓现在主要补充的都是主食,零嘴什么的摆第二。」
「我想也是呢。」
这几天过着没有点心的生活,庸医已经快撑不下去了。
(只是没点心吃的话……)
那还算好的了。猫猫边想边把药搅匀。
埋头一个劲地做药,不知不觉间已到傍晚了。
猫猫收拾用具时,有人来用力敲药房的门。
「是谁?」
李白开门一看,外头站着一名脸色发青的女子。也许是哪里来的侍女。
「医、医师何在?」
「医师?你说我吗?」
庸医表情傻楞楞地走上前去,拿水给一路跑来气喘吁吁的女子喝。
「请、请医师跟我走一趟。我、我家小姐她……!」
(小姐?)
猫猫心想「哪来的小姐?」但既然这里是玉袁的别邸,定然是他的亲人。就算现在护卫人数较少,别邸也不可能放来路不明的人进来。
看女子慌成这样,一定是出了急事。但是带庸医过去也无济于事。由于不能对玉袁的亲人有所怠慢,猫猫不得已只好举手发言。
「很抱歉,医官大人是指定给月君的御医,不能轻易离开这里。请不到其他大夫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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