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呀?姑娘有事找雀姊吗?」
「不会是雀姊吧?」
猫猫试着思考了一下时日顺序。「脑袋」的目击证言大约始自二十天前。这似乎与猫猫等人来到西都的日期不谋而合。再加上他们当中,有个人似乎什么千奇百怪的事都做得出来。
「真没礼貌。雀姊这几日都跟猫猫姑娘待在一块儿呀。」
正是如此,雀跟猫猫一起耕田去了。
「只是做个假设罢了。不过看着这只枭,我好像看出些端倪了。」
猫猫看看正在啄食鸡肉的枭的爪子。她看到了一只精雕细琢的金脚环。
「我想应该很快就能找到了。只要设个小圈套就行。」
猫猫咧嘴一笑,摸了摸长相诡异的枭。
翌日,雀来到了药房。
猫猫收拾了早膳,正在和庸医一起调药。她看了壬氏准备的药草图录,得知自农村回程采集的草可作为生药,现在正在试作。
「猫猫姑娘莫非是先知?」
雀眼睛直眨巴着说了。
「看来是捉到犯人了。没有对人家动粗吧?」
「两位姑娘在说什么呀?我一点也听不懂。」
庸医自始至终都被排挤在外,但猫猫懒得解释,就请他继续调药。药调合完了之后,应该会帮她们泡茶吧。
雀当成自己家似的拉了把椅子坐下,等着庸医端茶点来。给人的感觉就好像谈话只是顺便。
「是呀。我们照猫猫姑娘说的,整夜盯着枭笼。结果枭忽然开始躁动吵闹,我们抓准这时机到宅第周围一看,哎呀不得了,可不是找到了一个戴着奇怪面具、全身黑衣的女子吗?」
雀一边讲得开心起劲,一边喝庸医悄悄端给她的茶。点心是极具西都风格的果干。
「没想到竟然真的打扮成那样。」
听到事情果真一如预料,猫猫也不禁大感惊讶。
「那么,那个可疑人物就是养枭人了?」
「答对了。」
雀用双手比出一个大圈圈。
「猫猫姑娘为何会想到,装神弄鬼的犯人就是养枭人呢?」
雀直率地问了。
猫猫想起那枭的特征。
「因为那枭显然是被人饲养的。脚上戴环,在笼子里也不吵不闹,又毫无戒心地吃下处理得易于入口的鸡肉。所以我猜想它并不是一时被捉住,而是长年被养着的。」
「哦哦。」
「而且目击消息当中,有件事令我在意。」
「面具」的目击消息是始自两个月前,「脑袋」则是始自大约二十天前。两件事有个共通点。
「若是两个月前,我在想会不会就是玉叶后那位侄女准备出发赴京的时候。」
「啊!」
雀似乎也听懂了。
「假设枭原本是要带去京城的贡品之一,却因为某种原因而让它逃了呢?」
「哦哦。那么,之所以事到如今才想捉回,是因为皇族莅临所以想重新进献了?戴那种奇怪面具,是为了避免被人看见长相吗?」
关于奇怪的装扮,猫猫心里有点头绪。只是,还不算是明确的答案,只不过是猫猫的一项推测罢了。
「猫猫姑娘。雀姊虽然容易得意忘形但不是傻子,猫猫姑娘的看法我只会当作参考,不会尽信的啦。」
雀是在拐弯抹角地说:「有话快说。」她都这么说了,猫猫也只能从实招来。
「我想面具与黑衣,大概是在模仿枭的亲鸟外形。」
雀听了猫猫所言,偏了偏头。
「雀姊可有听过印痕作用?」
「有,雀姊有听过。就是雏鸟在破壳而出时会认看到的第一个东西为亲鸟对吧?我那小叔现在被家鸭黏着,也是因为如此吗?」
「正是如此。育雏人也许原本想让那枭回归山野,所以用这种方式不让它认得人的长相。」
「……哦。」
就枭的粪便来看,食物是它自己捉来的。它懂得如何猎食。
「只是到头来,它似乎还是养成了让人喂食鸡肉的习性呢。长相有趣的枭如果习惯与人相处,富豪会视为珍禽而购买,也可以作为贡品献给贵人。」
「但育雏人不同意,就把鸟放了,或者是鸟自己逃走了?」
「这只是我的假设。」
猫猫不把话说得太肯定。
「结果早该逃走的枭,好死不死竟然在玉袁国丈的别第筑巢定居。然后皇族又要在这儿暂住,这下可好了。」
「就说了只是假设嘛。」
「育雏人急着早点捉住枭,只要穿起育雏时的衣服,枭自己就会过来。捉到之后,就把枭带去远方放生吧,以免被别人发现。」
「我说是假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