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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觉得他在视察农村时没犯什么大错。)
她反倒觉得,马闪比以前成熟多了。尽管途中有几次令她心惊胆跳,但以他来说应该算有在忍让了。
「就算再怎么疼爱,也不能把家鸭带进房间嘛。」
(原来是家鸭啊。)
弄清楚了原因,猫猫心里舒坦许多。看来家鸭没能暂时交给罗半他哥照料。罗半他哥目前仍在农村劝农教稼。
「那么,小猫。可以请你把这个拿去给月君吗?」
水莲面带快活的笑容,把放了茶具的托盘端给她。
「让我来端不要紧吗?」
高顺也点头表示没问题。顺便一提,这个劳碌命随从的手里,握着一根白色羽毛。人不可貌相,对于喜欢可爱东西的高顺而言,家鸭想必很有疗愈之效。
在场的只有对壬氏的隐情无论知情与否都懂得通融的人,以及自由无束的雀。雀可能是因为在水莲面前的关系,立正站好不敢像平素那样慵懒放松。
「我这就端去。」
猫猫前往内室。一开门,清凉醒脑的香气顿时钻进鼻孔。壬氏平素多烧檀香,但今日似乎是沉香木。
(用的一定是最高级的多伽罗吧。)
沉香木也可作为生药,所以她很想要,但既然是壬氏使用的香,价钱可能会贵到让她眼珠子都蹦出来。不能随随便便就开口讨。
「猫猫你来啦。」
壬氏面对着书案。案上堆满书籍,他正在写东西。
「是。」
猫猫把托盘放到桌上,为他倒茶。由于水莲已先加了热水,此时茶叶蒸得恰到好处。猫猫把茶平均地倒进两个茶碗,拿起其中一碗。
「失礼了。」
她知道水莲准备的茶不可能下毒,但形式上还是试了试毒。茶叶是经过仔细发酵的上好黑茶,不只生津止渴,还能促进气血通畅。
「请用。」
「好。」
壬氏放下毛笔,伸了个大懒腰。
「总管身体可还健康无恙?」
「这么急着讲正事?好吧,也罢。就让你一边为孤看诊,一边把旅途中的事说来与孤听吧。」
壬氏脱掉上衣。以往他要裸露半身时似乎还多少有所迟疑,但猫猫来看诊过好几次之后,他竟也习惯了。猫猫也没那心思一一去在意,就把缠着的白布条拆开。
「总管布条缠得越来越好了。」
「天天练自然就会了。」
壬氏的侧腹绽放着一朵美丽红花。烫伤的部位已长出了新皮肤。患处呈现鲜红色,彷佛盛开的蔷薇或牡丹。要不是这伤跟权势之争有关,猫猫其实也觉得它很美。
(好得差不多了,只是……)
烙铁的图案恐怕永远不会消失了。颜色或许会变淡,但也就是由红色转为桃红罢了。
(啊——真想扒下他的屁股皮贴在这儿。)
她偷瞄几眼壬氏的臀部。
「最近总觉得,你替孤疗伤时怎么好像老是看着后面而不是前面?」
「您多心了。」
猫猫替壬氏的侧腹涂上药膏。与其说是烫伤药,主要疗效其实是预防皮肤干燥。她打算等过一阵子,就再加入些祛斑的生药。
「嗯,都弄好了。」
再换条新的白布条,壬氏的治疗就做完了。也用不了多少工夫。茶依然冒着热气,于是猫猫再享用一口。
「果然还是猫猫来弄比较快。」
壬氏穿上衣服后,拿起桌上的茶一饮而尽。猫猫正要替他重新沏茶,「不用。」被他制止了。
壬氏从案上拿起一本书,坐到了床上。
「总管看来公务繁忙。」
「与其说繁忙,其实只是不熟悉。换个土地,要学的东西也多。」
看来这不是壬氏的公务,而是用来给自己学习的。
「报告给孤听吧。」
看来壬氏打算边看书边听。他是个大忙人,无可奈何。
「该说到什么程度才好?」
「不用因为马闪或雀跟孤报告过,就省掉内容。孤想连你的意见或感想一起听。」
「那就——」
猫猫正要开口,壬氏轻拍了两下床上自己身边的位置。
「……」
「站着说太累了,坐下。」
「那小女子去搬椅子……」
猫猫想去搬椅子过来,但被壬氏抓住了手腕。
「坐下。」
壬氏脸上浮现足以倾国倾城的甜美微笑。本来还以为他今天比较安分,看来也不见得。
猫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