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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现在这个时期,照料麦子并不会把衣服弄得这么脏。田里的土是干的,除非耕作的是湿土,否则泥土不会这样黏在身上。
「请问是否曾有一位名叫陆孙的先生来过这儿?」
「……喔,你们跟那小伙子认识啊。」
老人眨眨只剩一只的眼睛,然后打开了跟破木屋没两样的家门。
「你们先进来吧。我可以请你们喝点山羊奶。」
老人把锄头靠在墙边,请猫猫等人进屋。
名唤念真的老人的住处,无论外观或内部陈设都只能用简朴二字形容。
(跟我家差不多。)
这屋子跟猫猫位于烟花巷一区的破房子很像。屋里只有炉灶、床铺与粗制滥造的桌椅,再来也就只有营生工具了。如同猫猫家中什么都和药有关,念真家中放的也尽是些农具。
(光看屋子会觉得是个克勤克俭的人。)
但那一身伤疤怎么看都不像普通老百姓。
椅子有三把,只有念真一个人站着,把山羊奶倒进缺角的碗。家鸭在小玄关里啄地面,看来是有谷子掉在地上。
「是有个名叫陆孙的男人来过这儿。差不多十天前吧。」
正好就在猫猫于西都见到他的前一天。
「请问他来这里有什么事?」
本来想请马闪或罗半他哥代为询问,但陆孙这个名字是猫猫提的,于是猫猫自己开口。
「也没做什么,只有让他拿着锄头耕了一下田。」
「耕田?是替春播做准备吗?」
猫猫听过麦子这种作物可二季耕种。分别是冬季播种,春季或初夏收获,以及春季播种秋季收获。
「不是。春播也要做,但我让他做的不是那个。」
念真把山羊奶放在桌上,请猫猫等人喝。马闪喝不惯这种饮料,神情有点复杂,猫猫则是心怀感谢地拿来润喉。温温的但没放什么怪东西,就只是普通的山羊奶。
「要讲得更好听些,就是请他帮忙做了一下祭祀之事。」
「祭祀?」
猫猫偏着头。罗半他哥与马闪也都没听懂,面面相觑。
「是为了庆祝丰收或类似的祭祀吗?」
「不是庆祝丰收,说成驱除歉收的灾祸比较正确。」
「……抱歉,这对我们来说有些难懂。可否请您解释得再清楚一点?」
对于猫猫的恳求,念真吐着舌头坐到了床上。举手投足都流露出缺乏教养的调调。
「没什么,你们就陪我这老头聊聊吧。村里人都懒得理我。」
「老人家,我们没有那种闲工夫。」
马闪火气有点大。
「喔,是吗?」
念真倒头就躺到了床上。
猫猫从椅子上站起来,阻止马闪。
「真抱歉,请您继续说。」
猫猫低头赔不是。道歉不用钱,与其让他在这里闹别扭,她宁可赔罪了事。
「哼——这我得想想了。」
念真的讲话口气与其说是逗他们玩,更像是以欺侮人为乐。
「我没兴致了,还是算了吧。」
「你这什么态度!」
马闪想上前骂人,但猫猫打断他。罗半他哥可能是不常跟人起争执的关系,选择当个旁观者。
(拜托不要因为血气方刚就动手啊。)
她知道马闪本领高强,也不认为他会败给这老人,只是——
(这种个性的人,性子常常都没来由地顽固。)
纵然马闪实力上比他强,他也有可能打死不肯认输——变得像贝壳一样三缄其口。
(那就伤脑筋了。)
只是,她感觉念真那样说只是想逗逗他们。如同她一提起陆孙,老人就请他们进家门一样,也许他心里其实有话想讲。
「要我们怎么做,您才愿意开口呢?」
猫猫始终放低姿态。
「……我想想。那这样吧,跟我玩个猜谜如何?」
「猜谜?要猜什么呢?」
「很简单。只要猜得到我是什么人就行了。」
(不懂什么意思。)
马闪与罗半他哥再次面面相觑。家鸭代替马闪跑去啄老人的脚。
「那么,我……」
马闪举手准备回答,但念真挥挥少了根手指的手。
「我是问那边那个小丫头,没在问你这臭小子。」
「臭、臭小子……」
马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