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业的长子又不是就他一个。)
只是如果直接指出这点,罗半他哥可能会生气。
坦白讲,猫猫觉得每个人分头行动比较快,但她不能擅作主张。男尊女卑的思想在这戌西州一样根深蒂固,一个外地女子大摇大摆地独自行事会惹来反感。就算有护卫跟着,那样带头的还是猫猫所以行不通。
(话虽如此,雀姊行动倒是随心所欲。)
那个自由人,刚才说另外有事要做,不知跑哪儿去了。她虽然性情古怪但受到水莲赏识,就当作没问题吧。
以猫猫来说,比较好的作法是巧妙诱导罗半他哥或马闪,向村民问话。以这种情况而论,她会选择跟着罗半他哥。这是因为马闪背后跟着一只家鸭,引来了村民异样的眼光。
不用猫猫诱导,罗半他哥自己就会做出猫猫想做的事。他老早就开始询问村民是否发生过虫害了。
「虫害啊……」
「对。比方说去年情况严不严重?」
「嗯——虫害是年年都有。去年当然也发生过,损失也很惨重,但还是勉强撑过来了。我们能像这样有饭吃不怕饿死,都得感谢领主老爷的恩德啊。」
领主老爷?是指玉袁吗?
村民说之前虫害规模很大,但或许并没有严重到把粮食都吃光啃尽。
「喔——那么,再问一个问题。那边那块田,是谁的?我想见见那人。」
罗半他哥指着麦田。
「那边那块?喔喔,那是念真大伯的田啦。就是个住在村子外缘一间房子里的老先生。房子隔壁有间庙,看到就知道了。」
「谢谢,我去瞧瞧。」
「呃不,虽然是我给你指的路,但你们真要去见念真大伯?」
村民面有难色。
「我是有此打算,有什么不方便的吗?」
「嗯——我是不会阻止你们啦。只是,你们见了那老先生可能会有点吃惊喔。不过他不是坏人,你们不在意就好。」
总觉得村民话里有话。被这样一讲反而让人更好奇了。
猫猫等人前往村民所说的地点。
「请问一下。」
猫猫扯了扯罗半他哥的衣服。
「怎么了?」
「您为什么对那块田感到在意呢?」
「你看不出来吗?只有那块田耕耘得最美。」
「最美?」
这词用在田地以外的其他方面上更能讨人欢心,但罗半他哥的神情十分严肃。
「其他田地都只是随便耕耘,只有那块田整地做得漂漂亮亮。踩麦也做得扎实,麦子长得很强壮。」
「是这样啊。」
经他这么一说,看起来的确如此,但很遗憾地猫猫对麦子没多大兴趣。
(这附近一带都没长麦门冬呢。)
讲到麦让她想起了一种生药。此外,这种生药跟麦子一点关系也没有,是一种叫做蛇须的植物的根。麦子的话麦角有时可以入药,但更为人所知的是其强烈毒性。而且现在麦子还没结穗,引不起她的兴趣。
(这附近周遭,都没长什么像样的草木。)
猫猫觉得自己快要陷入慢性生药缺乏症了。自从成为医官贴身的女官以来,她成天有一大堆药可以看,把胃口养得太大了。
(药,我想看药……)
想着想着,瘾头就忽然来了。她开始哈啊哈啊喘着大气。一路上也都没遇到什么好药草。
「唉,喂,你还好吗?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罗半他哥出言关心猫猫。
「抱、抱歉。我没事……」
可是,她好想看药。好想闻闻药味。现在是饥不择食,毒药也行了。
要说这附近能有什么生药,大概就是四周悠闲走动的绵羊了。
(羊角好像能拿来当成生药?)
记得羚羊角可以用作生药。但可能是此羊非彼羊,绵羊的角形状与猫猫之前看过的生药并不相同。
(同样都有个羊字,想必药效也相似……)
猫猫用幽魂般的动作伸手想碰羊圈里的绵羊。
「喂,我就说这家伙不对劲!」
罗半他哥从背后架住猫猫。
猫猫也知道自己行为异常,但就是变得无法阻止身体的反应。她渴求着药物,不管是哪种都好。
「给、给我药……」
「药?你生病了吗?」
猫猫心想:罗半他哥,拜托什么都好,拿点药来给我吧。
「怎么了吗?」
马闪带着家鸭过来了。
「她说她想要药。」
「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