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出决定时就给我拿出魄力来。」
「你对马良哥哥就没说过这些话……」
「别看马良那样,他也有他的决心。」
马闪弄不懂她这话的意思。
麻美畅所欲言之后似乎就满意了,从床上坐起来。
「好了,我要走了。」
「……」
马闪心里有话却不知该怎么开口,看着麻美走出房间的背影。
「啊,还有件事要问你。」
「姊姊请说。」
「……你看上的不是有夫之妇吧?」
马闪别开目光,当场僵住。
「已经……不是有夫之妇了!」
「嗄?」
麻美假惺惺的追问让马闪一肚子火。
家鸭们呱呱叫着包围马闪。带头的是喙上有黑点的舒凫。比起其他家鸭,只有舒凫整整大了一圈。因为其他家鸭都陆续被派往农村,只有舒凫留下来。
马闪穿着一身新衣。既然都会弄脏,或许应该穿着穿惯了的衣服,但他还是换了一套新衣借此调适心态。
舒凫一面摆动着尾羽,一面为马闪带路。它知道马闪要去哪里。
孵蛋小屋直冒水蒸气。一如平常,屋子里用温泉与炉火取暖。这是马闪的要求,使得家鸭的孵化数量增加了好几倍。
看到有人从小屋走出来,马闪浑身紧绷。当下他以为是里树,结果不是。是一位与里树轮流顾孵蛋小屋的道姑。道姑是个中年女子,也和马闪见过几次面。
「马侍卫,这儿都准备好了。」
道姑备好了笼子。家鸭们在笼子里叫个不停。
「听说马侍卫今天是最后一次过来。请您好生照顾这些孩子。」
道姑深深低头致意。有的道士只顾做学问,也有的道士将家鸭们当成自己的孩子。这位道姑连对家禽都如此呵护有加,相信她也不会亏待里树。
然而尽管对道姑过意不去,马闪脑中只有失望两个大字。
马闪已经告诉过里树,这次是他最后一次过来。但是,马闪没说自己何时会过来。而里树也没有义务配合马闪的行程。
马闪握紧拳头。他一面对自己的笨拙感到绝望,一面把笼子摆上运货马车。舒凫也许是看腻了,不知跑到哪里去了。车夫也来帮忙,三人合力搬运鸭笼。
「真不好意思,偏偏是我轮班。」
「道、道姑此话何意?」
被道姑这么说,马闪慌张起来。
「呵呵,你比较想见到像里树那样的年轻姑娘而不是我这种老姑娘吧?虽然她嘴巴有点笨,不太聊得起来就是。」
「不、不会!」
「你讲话也跟里树满像的呢。」
道姑笑得开怀。她笑起来不失高雅,可感觉到入观修道之前的良好家世。
「里树她真的总是怯生生的,我要是再年轻一点,可能已经被她惹火了呢。」
「咦?」
「就好像看到以前的我一样,会让我觉得自己很没用。」
道姑摸摸笼子里的家鸭们。
「当然我可没有欺负她哟。会来到红梅馆的人,不是自己爱来的怪人,就是那些别有隐情且不比一般的人。我远离红尘已经二十几载了,所以无从知道她的来历,也不想知道。只是呢,希望她别再摔倒打破鸭蛋了。」
道姑把鸭笼放上马车。
「好,这是最后一笼了。这些鸭子要到哪儿去呢?」
「去西方。」
马闪将取道陆路前往西都,预定沿路将它们分送出去。
「那么,要保重哟。要多吃点虫子,下些好蛋,尽量多活几年哟。」
家鸭们发出叫声,像是在回答道姑的话。它们是家禽,派不上用场就注定被宰杀成为盘中飧。没人能要求农民把它们当宠物养。
马闪开始好奇这位道姑是在何种因缘际会下进了红梅馆,但没问出口。她必定也有她不比一般的隐情。
「呱!」
舒凫跑过来啄马闪的脚。
「怎么了?你都跑哪去了?」
马闪一呼唤,舒凫开始咬住他的衣服直拉扯。
「它似乎想带你去别的地方呢。剩下的我来就好,你就过去看看如何?」
「可以麻烦你吗?」
马闪也瞄了一眼车夫。车夫点了个头。
舒凫一面摇摆尾羽,一面用脚掌往前走。时不时还回过头来,看看马闪有没有跟上。想不到家鸭这种生物还挺聪明的。
舒凫的目的地是个小池塘。在绵延的枯黄色风景中,唯有池塘周围看得见绿意。在那当中,有个身穿白衣的女子坐着不动。
「里树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