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猫探头看看窗外。窄窗的后方,接连著出现了一艘艘的船。那些是旅途中,随著每次靠港而增加的商船。由于同样是前往西都,也许是藉此预防海盗。
「就这样,漫长的船旅也即将抵达目的地。」
「雀姊,你在说些什么啊?」
庸医向一脸理所当然地待在船上药房休憩的雀问道。
「没有,只是觉得这时应该会叙述内心情感,所以试著加上去了。」
「我不懂你的意思。你总是说些不可思议的话呢。」
庸医偏头不解。雀这个奇女子的确是会说些难解的话,不过世上总会有几个像她这样的生物。
猫猫离开窗边,决定来清点药品剩下的数量。如同雀说过的,船很快就会抵达目的地西都了。她得考虑是否该补充些药品,庸医这个重要人物却跟平素一样只会聊天。
加入李白的行列,现在雀也会跑来药房混了。本人云:「我在当差。」但猫猫倒觉得应该是「我在偷懒」才对。
「医官大人,请您好歹也把药品数量登记一下。」
猫猫把簿本与笔墨拿给他。这并不费事,猫猫自己也能做完,只是觉得不能太纵容庸医。
「我也来帮忙如何?」
「不了。让医师以外的人碰,日后要受责骂的。」
「真可惜。雀姊对毒物也是很懂的喔。」
真懂得毛遂自荐。大概是想在偷懒的地方求个位置吧。
「毕竟你都会试毒了嘛。」
猫猫想起在亚南国的遭遇。
宴席试毒、庸医失踪、给壬氏一巴掌……
最后那件事著实让她为难。
猫猫把右手贴在自己的唇上。
(我怎么会做出那种事来?)
猫猫应该很明白咒语什么的根本无效。她对待壬氏却像在哄个孩子。
露台可能本来就是作为密会之用,幸好没被房间里的众人听见。要是被水莲、桃美与高顺听见了,后果不堪设想。感觉只有雀会觉得好玩。
此外,壬氏所说的「给另一边也来一下」似乎只是想得到激励。他特别声明,说那句话绝不是出于被虐喜好。
(少来,用那种表情跟我讲那种话,不那么想才怪。)
至于脸颊红肿的壬氏,则说是回房间前自己狠狠给了自己一巴掌。
面对急著追问两人做了什么的水莲等人,壬氏笑著大言不惭地说:「不过是给自己一个激励罢了。」
猫猫只能下定决心闷不吭声。
真的累死她了。
「啊——在亚南国玩得真开心。西都也好令人期待喔——」
雀的小眼睛闪闪发亮。她从指尖变出小花、旗子,不知怎地还跑出了鸽子,但那方面的吐槽已经被庸医与李白做尽了。事到如今不需要猫猫再吐槽,只是有件小事令她好奇——
「这是怎么弄的?」
「哦哦,对雀姊的戏法有兴趣了是吧?」
雀自豪地翘起小小的莲雾鼻。
「嗯,因为这类戏法感觉很需要技术。」
猫猫之前去看过白娘娘登台献技,但那与其说是技术,比较偏向活用知识的机关。
「姑娘想做什么?」
「我是想说哪个大官要我献技解闷时,可以拿来表演。」
猫猫的青楼笑话总是冷场,所以她想弄点别的小花样。能热热闹闹地逗看官开心的技艺最好了。
「很不巧,我在船上已经表演给月君看过了,至于皇上更是头一个就献技,并且请示了今后喜欢什么取向。」
(还今后的取向咧!)
她差点忍不住想吐槽,但忍住了。
真是个无礼得理直气壮的女子。
猫猫把箱子里的药袋摆出来让庸医写下,然后再一一放回箱子里。
「对了,还没跟你们说过今后的日程呢。」
「原来还是有差事要做的啊。」
猫猫还以为她只是来偷懒的。
「是呀,雀姊为了不被婆婆修理,要好好干活。」
雀抬头挺胸,从怀里掏出一份木简。
「哎哟,雀姊你这就落伍了。怎么不改用更好用的纸呢?」
庸医挥动著手指讲道理。由于老家在造纸的关系,显得还挺自高自大的。
「No~我是爱好古法的风雅之人。就爱木头的触感以及香气。」
纸很方便,但也有很多像她这样的好事之徒。老实说,猫猫不是很懂,但也没理由劝阻。她只是不懂那么长的木简,是怎么塞在怀里的。
「一到港口,就要拎著行囊坐上马车。大约两刻钟就会到达西都,不过请当心蝎子之类的。」
猫猫一面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