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不能以实际操作的方式让他们学会吗?』
『哈哈哈,您说实际操作吗?您不能设身处地想想被拿来试验的患者心情吗?医术讲的虽是悬壶济世,但也不是神仙。有时也会失败,遭到患者或死者家属的辱骂。心志不够坚定之人,恐怕很快就会一蹶不振了。』
壬氏想要医官,但刘医官以人手不足为由不肯放人。他在等年轻人磨练出本事,但这种事急不得。
(是那个吗?在找前往西都的人员吗?)
结果事情似乎仍是以壬氏为中心进行。大人物真是不容易。
『心志坚定者的话似乎有一个。』
壬氏在揶揄某人。
搞不好增加医官人员只是藉口,其实是在催促刘医官带上猫猫。
(真要说起来,刘医官也有在给皇族看诊。)
今后要是壬氏没叫他去,可能会引起他的疑心。这个医官直觉太敏锐,不能不提防。
『要挑选的话,臣以为最好是身无牵挂之人。若是有个没来由地保护过度的爹娘,会让事情变得麻烦。况且臣以为不是谁都喜欢前往遥远外地。』
话中有话。应该说讲的根本就是某某人。人家说的就是她。
看来的确是前往西都的人员无误。
需要增加医官除了是想把猫猫安插进人员中,想必也是因为此番规模将会大于上一回。
(毕竟上一回几乎是微服出巡。)
猫猫那时也是不明就里地就被带去了。虽然尽管如此一样是劳师动众,但从壬氏的皇族身分来想可以说人数极少。
再加上地点也特殊。西都的地理位置容易引起是非。
该地西邻砂欧,北接北亚连。荔国与北亚连之间有条大山脉,要翻越那据悉有数里之高的群岭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来自北方的多数大军都会自西北山脉的开口出现——女官考试有考到这个问题。
换言之北亚连如果要来,就会从西都的北方来。
(多亏老鸨的教育,我还记得。)
不准人熬夜一晚就上考场可不是说说而已。
猫猫一心顾著偷听,使得她没能及时注意到蒸馏器已经烧乾了,开始冒出不正常的烟。
猫猫抽抽鼻子,战战兢兢地回头一看,被冒出的烟吓了一跳。她急忙泼水浇熄火盆。
虽然处理得十分迅速,但隔壁房间的人不可能没听到这么大的水声。
「你在做什么?」
果不其然,傻眼地说话的人是壬氏。
猫猫尴尬地拿著手巾,擦乾泼出来的水。
「呃……我在顾火盆,不小心打了瞌睡。」
「哦!但我怎么看你脸颊上有门板印子?」
听到刘医官此言,猫猫惊得按住右脸颊。
「……」
「……」
偷听的事早就露馅了。
猫猫目光闪躲,但刘医官死盯著她不放。刘医官抓住猫猫的脑袋,直接用力勒紧。
(痛痛痛痛!)
猫猫按住脑袋蹲下去。
老实说,猫猫认为是因为被听见不要紧才会让她留在隔壁房间,但看来偷听还是不对。
壬氏强忍著一副快爆笑出来的表情,身旁跟著马闪与另外两名像是侍卫的武官。外表好看有时候也真辛苦。
壬氏似乎终于笑够了,用一副十足认真的态度清清嗓子。
「刘医官,可否问个问题?」
「殿下请说。」
「你说见习医官有一半成器,那么新设的医官贴身女官呢?」
「……殿下此话何意?女官终究只是女官啊。」
「但我听说见习医官与医官贴身女官的差事内容几乎是一样的。换言之,只要心技体齐备,升为医官也并无不可吧?」
旁人用一种大吃一惊的表情注视壬氏。
(女官成为医官……)
这本来是不可能的事。当然,刘医官不会把皇弟所言照单全收。壬氏究竟是凭什么认为女官能成为医官?可是现在追问这种问题只会对猫猫更不利。
猫猫与壬氏相处至今,已经渐渐摸透了他的想法。当然也有些地方摸不透,但她知道壬氏接下来想说什么。
猫猫现在该做的事,是什么?
「这儿就有一名医官贴身女官,殿下觉得呢?」
「哦,她的心志够坚强吗?」
壬氏对猫猫咧嘴一笑。不是微笑,是一种促狭的笑脸。
(这个混帐!)
他以为是谁捅出的漏子,让猫猫在替他擦屁股?
(信不信我真的扒了你的屁股皮?)
她忍住不咒骂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