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会只有刘医官一名老资历医官?
其他白袍的名字,若猫猫记得没错,全都是见习医官。
「难不成是——」
该不会是医官做了解剖吧?见习医官已渐渐熟悉了差事内容,是时候进入下个阶段了。
若是如此,那也得让猫猫参加才行。
(不晓得阿爹帮我跟刘医官说了没有。)
猫猫一面心怀不安,一面拿著白袍回尚药局。
尚药局里只有天佑一人。正在好奇他在做什么,原来是在用火熨斗烫收进来的白袍。
(就只烫自己那件啊。)
猫猫注意著不要把话骂出口。
「我把白袍搁在这儿。」
「好——知道了——」
天佑一脸懒洋洋地用火熨斗烫衣服。看起来一副不想做的样子,但衣服皱了会惹怒刘医官,大概是觉得在家中准备火熨斗又很麻烦,就趁现在烫一烫吧。
可能是顾著专心做事,他看都没看猫猫一眼,最重要的是大概根本没那兴趣看猫猫。
猫猫并不介意,把白袍先放在刘医官的桌子旁边。虽然还有点湿气,但无可奈何。
(嗯?)
医官的桌子上,放著早上写过的日志。猫猫拿起来随手翻页。这东西看了不打紧,只不过——
猫猫看了这几日以来的纪录。
(没有纪录。)
假设刘医官的话可信,这几日应该动过手术。既然是多名医官共同参与的大规模手术,日志上好歹也该提一下才是。
「一切如常」。
只写了短短如此一句。
(果然在蓄意隐瞒。)
猫猫看向天佑。
「天佑兄,手术还辛苦吗?」
「……可辛苦了。那个真的不好受。」
他慢了一拍才回答。难以判断是因为正在做事,还是心情困惑导致反应较慢。
「是什么样的手术?」
猫猫一面摺起白袍一面问了。
「不管是哪种手术都没几个人爱做。」
他表现出模棱两可的反应。
(被封口了?)
天佑对燕燕的态度让他像是个轻薄而不识相的傻子,但这人最起码聪明到能通过医官考试。而且此人的口才比其他见习医官好,随便都能讲个藉口糊弄过去。
(是不是找错人说话了?)
猫猫一面后悔至少也该让燕燕来问话,一面轻轻拍打摺好的白袍。
(找其他见习医官问问看吧。)
猫猫边看著外头开始变暗的天色边走出尚药局,准备把白布条也收进来。
医官们已经瞒著旁人开始触碰禁忌。
猫猫虽有所确信,但过了数日仍未能找出医官们的秘密。猫猫想跟见习医官攀谈,但又不能主动问:「各位是否在做解剖?」况且多数医官都不像天佑这般轻薄,大多性格内敛。
再加上众人都在传猫猫只要跟任何人说话,怪人军师就会紧盯不放,害得她不能跟别人单独谈话。
(是否该拜托姚儿她们?)
不,在弄清楚姚儿她们如何回覆罗门之前,这事做不得。罗门跟她们说过若是没有意愿,就把这事忘了。
只有日子无情地一天天过去。
(不晓得何时得去西都。)
壬氏说过是两个月以后。
心里急死了。
话是这么说,但也不能疏于处理日常差事。今日姚儿她们负责洗濯,猫猫负责顾著药房。
(怪了?)
药房有块地方空荡荡的。那儿原本是供一名见习医官使用的储物处,以前放著一些药碾子或经籍之类,如今却收得乾乾净净。
「是做过大扫除吗?」
「那小子转迁了。」
刘医官回答她。
「是研习期间结束了吗?」
「差不多吧。」
刘医官正在记帐。
邻近军府的药房,其实对医官而言是炙手可热的当差部门。伤患愈多愈能让医官磨练本事。
见习医官们首先,会被分配到这个炙手可热的部门。结束了数个月的研习期间后,就转迁到其他官署。愈有能力者,愈容易被安排到繁忙的当差部门。
附带一提,阿爹罗门之所以未被安排到军府的尚药局,是因为怪人军师会赖著不走。
(我也好想被转迁啊。)
自从猫猫被分配到尚药局以来,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