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会吗?」
猫猫曾侍奉过壬氏一段时日,但没见他下过几次围棋。那人原本就聪明,应该只是略有涉猎,比一般人来得厉害罢了。
「不就是那个对弈的大叔太弱了吗?」
由于壬氏赢得实在太容易,让她开始怀疑大叔之前是作假。
「似乎是了。他运气不错。」
壬氏在棋盘前低头行礼,然后又去找新一个弈棋对手。
「靠耍诈赢棋的大叔不用受罚吗?」
「你要我罚输了愿意再付参赛金的贵客?」
「……」
真是无药可救。
「说笑罢了。反正无论如何,只要付钱,就能与义父下棋。这有什么问题?」
「……不是说得先晋级,然后还要收钱?」
猫猫偏偏头。
「对弈与指导棋是两回事啊。不过,义父懂不懂什么叫指导棋就又是另一回事了。至于燕燕,我会安排她日后与义父见面的。」
罗半偷瞄几眼怪人军师。
「日后?不是今天晚点就能下?」
「嗯——我想义父可能快撑不住了。照那样子看来,大赛结束后铁定会倒头就睡。」
罗半开始在心里打算盘。
听阿爹说过怪人军师一日当中会睡掉半日,可是事情一做完就立刻睡著,又不是哪家的小孩子。
猫猫曾听闻有种疾病会让人突然入睡,不过那个老家伙肯定是有别的毛病。
「已收了订金的人士就说改日造访……不,带他一个人去会出问题,得先设法让他睡著之后再把他叫醒……不,办不到……」
「你这死要钱的。」
猫猫一脸傻眼地转为望向壬氏。看来下一个弈棋对手决定了。
「我看这次赢不了。」
对手是方才那个曾为棋手的大叔。
猫猫从远处眺望棋局,不懂他是基于何种想法才会来参加这种大赛。由于蒙面人很显眼,有许多人上前围观。
猫猫只懂一点将棋,不太懂围棋,于是安分地顾柜台,或是到处看看有没有人身体不适。
(不会收拾好再走啊。)
有好几个座位掉了一堆点心屑,她到处收拾时,就听到「啊——」深感遗憾的声音。
是壬氏周围的观众。也有很多参赛者放弃赢棋,专心看棋赛。
猫猫靠近混杂于观众之内的罗半。
「怎么了?」
「下法是还不坏,无奈对手太有本事。中了人家的圈套。」
换言之就是壬氏屈居下风。
「这样啊。」
大概也就是这样了。猫猫点点头。
「很难反败为胜?」
「也不是没有法子,但除非对手下了太糟的坏棋,否则恐怕没机会。对手也不是会犯那种初步失误的人——」
罗半正要下定论时,赛场一阵哗然。
不合场合的蒙面布,轻柔飘动著被取了下来。光泽艳丽的黑发飘舞于空中,焚烧沾染在衣服上的馨香四处飘散。
宛若天女让霓裳随之飘扬,自天而降——虽然譬喻得夸张却是事实,莫可奈何。
(好久没看到了。)
这正是她待在后宫时看到都腻了的,绮丽华贵的壬氏。
「……!」
群众想惊叫出声,却发不出声音。
在他们眼前的,是个一生只能在画卷里瞧见的天上神仙。
那美貌一瞬间会让人错看成女子,但带有凹凸的喉咙与宽阔的肩膀否定了此一错觉。在不成言语的声音中,也混杂了少许的失落。右颊的锐利伤痕永远不会消失,正可说是白玉微瑕。
壬氏就连在后宫缤纷百花中都美得像是鹤立鸡群。即使是如今的相貌,也够让旁人看得心神荡漾了。
(我都忘了,他的容貌已经麻烦到有害了。)
就连丁一声放下棋子的模样也煞是好看。每下一步,都有人发出「哦哦」的赞叹声。
先不论他为何要取下蒙面布,总之困扰的是与他对弈的男人。方才明明还占了上风,如今却变得脸色铁青。
是因为局势被扭转了?并非如此。
假若那人昔日曾当过王公贵人的棋师,那么应该对朝廷显贵有所认识。
不知他是见过壬氏,抑或是猜得出右颊有伤的玉面郎君是谁。
(这下赢定了。)
旁人都没发现这位美男子是谁。皇弟的右颊留下伤痕一事,理应也传遍了街头巷尾,但谁也想不到他会在这里下棋。
当然,除了弈棋对手之外,也有人察觉到他的身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