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msp; 「你是指什么情形?」
「就是宴会席次的配置,或是背后的庶务如何安排。」
「我懂了。」
樱花走出房间,带著笔墨纸砚回来。她流畅地替猫猫画了宴会简图。
「这儿是宴会的中心位置,也是皇上的席次。对面右方是皇太后与壬——我是说月君。左方是玉叶娘娘,稍远处是玉袁老爷。老爷的官职目前还是州牧,却已经跟丞相在同个位置了。」
记得州牧应该是州的最高长官。换言之可以视为荔国以西都为中心的西域全境太守。猫猫脑袋里还留了一点应试时恶补的学问。目前丞相之位无人。本以为壬氏会取代子昌任职,结果做的似乎是别的官职。
此番游园会的一大目的是给玉袁赐字,因此席次这样安排不难理解。当然,其他重臣也各就其位。
「玉叶娘娘当时是在哪儿更衣?」
「这次宫殿就在附近,所以就去了那里。」
她说宫殿里也有茅厕,所以侍女们的心情都比前次轻松许多。
「只是,厨房有点儿远。虽说菜肴凉掉是司空见惯的事了,但是要端那么多人的菜肴过来光看都觉得辛苦。」
试过毒之后菜肴都凉了。猫猫每次都觉得可惜了那些好菜。
「记得锅子是放在这儿,就在宫殿的旁边。」
樱花指指她自己画的图。
「……」
猫猫眯起了眼睛。
「锅子有人看著吗?」
「我记得应该没人看著。大概是准备给末席宾客的份吧。」
需要试毒的达官显贵的菜肴会另外准备。
「那么,那个锅子摆在那儿时,簪子已经不见了吗?」
「啊!这倒提醒我了,那时正好在准备菜肴。我当时有差事在身,暂时离开玉叶后的身边,等回来之后大家就吵著说簪子不见了。」
(喔,原来是这么回事啊。)
猫猫恍然大悟,同时看看簪子。这下她知道簪子怎么会发黑了。
「猫猫,怎么看你一副已经弄懂了的表情?」
「有吗?」
「有!到底怎么回事,跟我说嘛!」
这事不能说讲就讲。猫猫还没找到证据,只是猜测罢了。
「线索还不够。」
「谁跟你不够啊!跟我说!」
被樱花逼问,猫猫低声呻吟。
可是她不说,照樱花的性子可不会乖乖作罢。
「我明白了。只是,我还有一件事想确认清楚。」
「到底怎么回事?现在就跟我说嘛。」
「不能现在就说。我不想乱讲,让皇后惶惑不安。」
樱花鼓起了腮帮子,但还是勉强接受了。
「你知道当时有哪些人在宫殿吗?知道几个就说几个没关系。」
「那就——」
猫猫把樱花说出的名字一一写在纸上。
说谜底揭晓或许有语病,总之她大致上知道簪子为何会不见了。
可是——
(这样又有另一个问题。)
把樱花提供的消息,与猫猫的预测合起来一看,总觉得事情只会往可疑的方向发展。
她很想让玉叶后安心,但不知该不该据实以报。怕反而会徒增她的不安。
(该怎么告诉她呢?)
就在猫猫想不出法子时,又听见有人敲门。
(这次又是谁?)
猫猫开门一看,白羽站在外头。
「怎么了吗?」
「天有点冷,怕你会著凉,所以多拿了条小被来给你。」
「谢谢姑娘,我自己弄就好。」
「不,你今天是来作客的。」
白羽用符合端正面容的细心举止,把猫猫的床铺好。
猫猫感到有些尴尬,站到窗边。从缝隙往外瞧,就看到片片细雪正在飘飞。
「难怪会冷。」
接著白羽替火盆添点炭。
「要焚香料吗?」
「不了,不用。」
白羽虽然动作熟练,但应该没必要由她亲自前来。记得曾听说她是玉叶后在西都的旧识。猫猫在翡翠宫跟她一同当差过一小段时日,发现樱花她们老资历的三姑娘也对白羽抱持敬意。
(怎么不让更低阶的侍女来就好?)
「不,你是贵客,不能有所怠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