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十九话 真相的真相

  后来过了数日,壬氏没给猫猫什么消息,日子就这么过去了。

  猫猫不认为自己的说法绝对正确。但是,她认为自己当时反驳阿爹而说的话并没有错。

  然而,巫女毒杀未遂案仍然以爱凛为嫌犯,继续调查下去。

  说是盘问爱凛之后,她就招了。理由是她并非自愿来到这个国家,却被迫如此。主因之一是她对巫女心怀怨恨。她一辈子都在接受巫女候补的教育,原本是要成为巫女的。这机会却因为有人一直霸占巫女之位而没了。

  既然她都一边怨怪巫女与荔国一边招认了,谁都觉得她是自暴自弃而冲动犯案。

  (再加上对皇上的不满,给人的印象就糟透了。)

  事情变成是肤浅的异国女子,出于恨意而袭击巫女。

  就当成是这样,对大家都好。

  「开什么玩笑……」

  猫猫不禁对过来告诉她的罗半不屑地说道。由于这不是能派差役解决的事情,因此罗半把猫猫叫了出来,直接将这事告诉她。而且还特地佯装成请她送药过来。

  「跟我说也没用啊。」

  罗半一边服用胃药一边说道。猫猫这时候才开始惊讶,原来像他这种人也会把自己搞到胃痛。

  「我当然也觉得奇怪。因为爱凛妃明明告诉过我她很仰慕巫女,事到如今却又说她恨巫女。」

  罗半一面摇头,一面深深叹气。

  「对了,那个名叫姚儿的女官怎么样了?」

  毕竟事情是自己提出来的,罗半对姚儿似乎也感到内疚。

  「应该是已无大碍了,但可能会有后遗症。」

  姚儿在阿爹与燕燕的照料下恢复了不少。只是尚未完全康复,而且沮丧地说「我都不知道饭里有毒,竟然就吃下去了」。猫猫本来想说「毒蕈其实意外地美味,没吃出来是当然的」,不过阿爹委婉地阻止了她。说是安慰不到人,只会适得其反。

  猫猫每日会去为巫女看诊一次,但坦白讲,她不知道自己有没有把表情隐藏好。

  假如巫女是装病的话,猫猫根本不需要问她哪里不舒服,而且那就表示巫女是构陷爱凛的共犯。

  明明有时间会见巫女却不能把这事问清楚,让猫猫很不甘心。

  毕竟猫猫说过的话不过是推测,没有明确的证据。巫女如果是为了陷害爱凛而特地远游外国,她究竟有什么把柄握在爱凛手上?明明这么做后患无穷。

  「那个女人到底握有巫女的什么把柄啊……」

  「我还以为她们关系良好咧。虽然爱凛娘娘的确曾经试著抓住巫女的把柄,但我看她对巫女并没有不好的印象,反倒像是很尊敬巫女啊。」

  罗半一面将手肘支在桌上,一面喝水。猫猫好像这时才想起来似的说:「不先吃点东西会伤胃喔。」罗半一脸不服气地从架子上拿出点心。点心是芋泥包子,猫猫问:「没有肉包吗?」得到的回答是:「没有。」真没意思。

  不得已,猫猫擅自抢芋泥包子吃,一边继续说:

  「要是关系良好,哪里会搞成现在这样?」

  「至少爱凛妃应该是很敬慕巫女的,否则怎么会说出那种供词?假设是冤罪的话。」

  「……这倒也是。」

  「明明都说了她如果要为自己辩解我们会听,她却摆明了一副自暴自弃的样子……演技可真好。」

  看样子罗半相信爱凛是无辜的。

  虽然爱凛是一边恶骂巫女一边承认罪状的,但反过来说就是自愿背黑锅。

  「关于爱凛与巫女的关系,你听她说了多少?」

  「就跟我上次说的一样啊。爱凛娘娘作为巫女的继任人选,在巫女身边学习了大约五年的礼仪规范。据说见习巫女直至今日都是住在宫里,直到月事来临、失去巫女资格才会退宫。本来当她离开巫女的宫殿时,就得成亲了。但爱凛妃说什么也不肯,就与堂姊妹一同寻求任人唯贤的祖父保护。在巫女那里学到的知识似乎大大派上了用场。」

  于是时来运转,就当上了使节吗?难怪两名女辈居然能出使异国,看来果然是吃过了许多的苦。

  倘若爱凛在当见习巫女时得知了婴儿的存在,或者是隐约有所感觉——

  「照常理来想,不是应该更早揭发吗?」

  「揭发什么?」

  「婴儿啊,巫女的经产妇嫌疑。」

  不一定是要掌握把柄,难道以前不会因为好奇而调查看看吗?

  「假如从见习巫女时期就觉得奇怪,现在才想揭发不觉得不自然吗?」

  「的确。」

  罗半可能因为对美女容易心软,思维似乎变迟钝了些。他把眼镜往上推推陷入沉思。

  「那么,这样想会不会比较合理?」

  罗半双臂抱胸,阖起眼睛。

  「其实调查巫女有没有孩子不过是藉口。」

  「来这招啊。」

  罗半有些时候虽然少根筋,但头脑聪明。只要把思维切换过来,理解速度会很快。

  「她这样说只是唬人,其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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