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十六话 国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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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真的,这到底是什么味道?)

  猫猫一边沉吟,一边走出爱凛的房间。

  (这种心中郁闷的感觉是什么?)

  刚才的气味也是,其他还有很多事情郁结在猫猫心底,都是与砂欧有关的怪事。她应该已经收集到了许多可供推论答案的线索,但就是不能导出答案。或者说,她总觉得似乎少了几块通往答案的片段。

  (换作是阿爹的话早已导出答案了。)

  猫猫一边对自己的不成熟轻轻叹气,一边再次返回尚药局。

  谁都希望吃顿宴席可以轻松愉快,但达官贵人们的国宴就是无法这么简单。

  房间中央搁著大长桌,左右摆满椅子,前端跟一张大桌子相连。远处坐著皇上、皇后与壬氏,以及身为贵宾的巫女。巫女盖著一大块头纱以遮挡阳光。

  还有其他国家的显贵也来参加国宴,不过大多是属国,所以招待方式也就是那个水准。

  其他众人都在长桌旁以左右对称的方式就座。座位排列与前次游园会时相同,唯一不同的方式,就是能在室内坐椅子。

  猫猫站在墙边摆出一副「拜托快点结束」的表情。举目四望,会看到只有皇上、贵宾与后妃等权贵安排了试毒人这种夸张的存在。

  (这老家伙哪里需要什么试毒?)

  猫猫一边觉得很想呸口水,一边看著怪家伙的背影。这个国家的军师个头中等,略为驼背,除了戴著单片眼镜的三角眼之外没什么显眼的特徵,就是个不起眼的男人。

  真要说起来,军师此一头衔不过是挂名罢了。据说本来是官拜太尉,但猫猫不知道太尉是干么的。只是从他的席次看来,恐怕是高官显爵。

  (既然还得找人试毒,不参加不就得了?)

  怪人军师周围的人也都是同一副表情。据说这个没用的老家伙一闲下来就会开始捉弄旁人取乐,让大家很是困扰。之所以告假没参加游园会等等节庆都不会挨骂,想必是因为他在也只会碍事。

  眼看著怪人似乎已经闲来无事,开始找坐在身旁貌似武官的男子讲话。

  猫猫一边半睁著眼瞪他,一边悄悄拉拉手上的布。布的前端连著一条长绳子,绳子另一端绑在怪人脚踝上。每次一拉,怪人就抖动一下。动完之后看看背后,露出莫名满足的神情,然后挺直背脊。

  这正是所谓的「绳」之以法。

  虽然怪人每次都要回头看她让她非常不愉快,但没奈何。守财奴罗半不只让猫猫试毒,还给她多加了监视之责。当然猫猫本来无意从命,只因连阿爹都来拜托,加上罗半说下次会从贸易品里挑珍贵药品送她,她这才接下担子。事情就是这样,于是就成了所谓的给猫挂铃铛……非也,是给怪人绑绳子。

  虽然觉得旁人好像都用异样眼光看他们,不过那个怪人本来就常吸引异样眼光,谁都没说什么,因此猫猫也决定公事公办就好。

  说是国宴,但并非冷不防就开始吃喝,还得先经过几个开场才行。不同于屋外的游园会,此番国宴没有豪华的剑舞等表演,但是能够听见悠扬的乐曲,令人心旷神怡。曲调带有些许异国风情,也许是以砂欧音乐为灵感。

  「据说这是以巫女为主题写的曲子。」

  正巧来到附近的罗半悄声告诉猫猫。

  「是爱凛妃自己创作的曲子喔。虽然有专门乐师做了点润饰,但还是很不错吧?」

  「你说爱凛妃?」

  猫猫望向爱凛。那位异国女子待在中级妃的中间,眯著眼睛聆听乐曲。

  「虽然两人之间应该发生过不少事,不过娘娘似乎很感谢巫女喔。听说娘娘还是见习巫女时,巫女曾细心教她各种学问。因为砂欧的结婚年龄比我们国内要小多了。」

  猫猫有听说过一点。说是砂欧女子还不到十岁就得嫁人。

  「毫无学识就被嫁出去的女子,想逃跑都没法子。」

  「是啊。」

  荔国也是一样,女子无论夫君有多恶劣都无法逃走。就算逃走了也无法营生,最后甚至可能受骗上当而被卖进青楼。

  猫猫认为无知是种罪过。但同时,也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平等地求学。猫猫幸好有阿爹教她学问,否则早已在绿青馆当娼妓了。

  爱凛也是幸有巫女赋予她学问。不知爱凛是否会因此而感谢巫女无偿地赠与她这一切。

  (但她却想抓住巫女的把柄,真是世风日下。)

  猫猫长叹一口气。

  军师可能是对乐曲不感兴趣,从怀里掏出围棋书开始看了起来,于是猫猫再次拉扯绳索。真心不明白皇上为何不把这男的处以绞刑算了。

  一群达官贵人讲些高官大禄的话,等话讲完之后就开始用膳。壬氏背后有燕燕在。本来应该是想让老嬷子水莲跟著他的,但贴身侍女大多很年轻。即使老嬷子身体再硬朗,这种时候也会识相地把差事让给燕燕吧。

  (燕燕似乎是一路平步青云呢。)

  总觉得不能说事不关己。只是,燕燕的视线频频飘向旁边。理由是如同壬氏有燕燕跟著,砂欧的巫女也有姚儿跟著。姚儿可能是心里紧张,脸色有点糟。

  燕燕今早行尸走肉般的空洞神情,如今稍微恢复了点元气。但她似乎还没脱离小姐成分不足的饥渴,东张西望著像在祈求国宴快快结束。她似乎也为了姚儿脸色不佳而感到担心。

  到头来,明明是想培植医官的贴身女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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