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跟罗半说话其实可以再随便些,但毕竟燕燕也在,猫猫稍微修正了一下说话口气。一个在得到如今地位之前,连自己的父亲都能陷害的人物,结下的仇想必多如繁星。
「义父只有看人的眼光特别准,我不认为他会把企图毒杀自己的人留在身边。」
「的确。毕竟要是夺走了看人的眼光,他就只是个开始散发老人味的老家伙了。」
「义父还会下围棋与将棋好吗?真没礼貌。」
「你们两位讲话都一样过分。」
燕燕一面冷静地吐槽,一面用筷子搅拌锅中物。燕燕这样一位容貌颇为姣好的姑娘跟罗半说话,让他露出一副心中窃喜的模样。
罗半让圆眼镜一亮,似乎在把燕燕的骨架子转换为数字。猫猫看他眼神活像个登徒子,总之先打他脑袋一下再说。
「我一个外人这样说,若是有所冒犯还请见谅,不过为了作为日后参考,还请不吝赐教。敢问是什么东西被下了毒?」
「这个嘛……他们说是下毒,但有没有可能只是食物中毒?我看他八成是乱捡东西吃了吧?」
「我有派人监视义父不让他乱捡东西吃。」
罗半堂而皇之地如此坚称。
(所以他还真的捡过?)
猫猫变得一脸傻眼。
「请、请问一下——」
后方传来声音,众人回头一看,原来是陪伴怪人军师的那位官吏。此人神情略显懦弱,线条纤细。
(陆孙也是个儒雅小生呢。)
虽然隶属于军府,但既然是怪人的副官,文牍公务想必很多。这让猫猫想起,最近都没见著陆孙。不晓得是不是被调离怪人身边了。
「我照大人的吩咐写好了。」
对方递出一张粗纸。纸上有好几处晕开,至于内容,则是写著怪人这数日来的行动与食物的清单。
「我看看,义父刚才在……真是苦了月君,看来又被义父打扰了。」
换言之,怪人前一刻还在壬氏那儿妨碍人家当差。
怪人看似忙于公务,其实闲得很。似乎就只是偶尔给重要文牍盖个印,或是突如其来地做些人员更迭罢了。
若是开战了应该还能发挥一点用处,但平时他这人的存在却比白天的灯笼还不管用。派不上用场也就算了,还去搅扰周遭其他人。
「义父在那儿吃了一个月饼,喝了果子露,也给了月君月饼,但月君一碗茶也没上,让义父相当生气。」
「是。月君还是一样的丰神俊美。」
副官神情恍惚,眼迷心荡地说。又是一个壬氏的牺牲者。
壬氏的话恐怕只会被人下毒,而不会给人下毒吧。
「猫猫,你知道毒药都是多久才生效吗?」
「要看是何种毒药,我无法断定。还有,有些种类的毒药乍看之下像是病情稳定了,之后却可能复发并置人于死地。」
猫猫瞄一眼病房。怪人军师的副官脸色发青。
「我是觉得应该不至于。」
「你性情真恶劣。」
罗半一脸傻眼地说著,把纸放到桌上。怪人在前去拜访壬氏之前,似乎在宫廷中庭的凉亭打混。好像是那里有流水经过带来凉意,是他很喜欢的一个地方。说是怪人自备点心,在那里吃甜馒头。
「真是个米虫。」
「讲话还是留点口德吧。」
燕燕对猫猫好言相劝,但心里想必也赞同她的说法。
怪人早上迟到了两刻钟(半小时)才来当差。真是标准的耍大牌。早膳的部分写著地瓜稀饭与月饼。
「尽是甜食呢。」
「会得消渴病的。」
「叔公也这么跟他说过。话说回来,猫猫,到目前为止你有无看出半点端倪?」
罗半盯著猫猫瞧。看来他一开始是想请教阿爹,怎奈阿爹不在,只好请猫猫相助。像军师毒杀未遂这种案子,他一定是希望能尽早解决为上。
「要是有吃剩的东西,那我还能查得出来。」
「这点办不到,都被义父吃完了。」
「小、小的插嘴一句。」
略显懦弱的副官又有话说了。
「若是太尉喝过的果子露,倒还有剩……」
「可否请大人立刻拿来?」
「好。」
副官马上离开,不久之后就回来了。动作很快,猫猫才刚把煮沸过的白布条晾好。
「就是这个。」
副官把一个透明的玻璃酒瓶拿给猫猫。酒瓶附有木栓,里面还剩大约三分之一瓶的淡色液体。从色调来看,应该是以水调淡得较为顺口的葡萄汁。
「瓶子还满大的呢。」
燕燕兴味盎然地看著。即使看起来不利于随身携带,不过对于爱喝果子露代替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