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闪一副忧愁烦恼的表情。然后他把附近的官员叫来,开始做些指示。听起来他似乎是要官员尽量收集大量被褥,但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恐怕没有帮助。
猫猫只能做猫猫能做的事。
「里树妃还有没有其他异状?」
猫猫一边替瘫坐在地的侍女长摸摸背,一边说了。
她脸颊上的伤,说不定是里树妃爆发怒气时伤到的。即使是文静乖巧的娘娘,一旦开始疑心生暗鬼,或许也难免找人乱发脾气。
「我不知道那能不能算是异状,不过这阵子以来,娘娘似乎总是在注意天花板。我本来还以为是因为天花板上有洞,让娘娘心里介意。」
莫非是楼上的什么东西让她在意?毕竟她都像那样爬到最高楼层了。
「楼上似乎也关过人。房间里闷著股怪味,也可能是从楼上飘来的。」
「怪味?」
「是呀。似乎是香料,但我从来没闻过。我不是很喜欢那味道,但里树娘娘似乎很喜欢,常常在味道较重的地方长坐不动。」
猫猫偏头不解的同时,改为看向卫兵。
「请问那塔里是否还关过别人?」
对于此一问题,卫兵们面面相觑,露出不知该说什么才好的表情。看那神情就知道他们知情,只是不能说。
「还关过别人吗!」
猫猫加重语尾的口气一说,竟从另一处得到了回应。
「不是关过,是正关著。」
卷毛眼镜的算盘男,把地面踩得喳喳作响走近过来。
「我不是吩咐过假如有别人要关进来,尽量让双方离远点吗?」
罗半语气略带责备地对卫兵说道。
「请大人见谅。只因塔楼年久失修,较高的楼层无法使用。」
「我也没想到会有其他人被关进来,而且还是嫔妃。」
罗半耸耸肩说了。
「这是怎么回事?」
「还能是怎么回事,是我请他们这么做的,免得影响两国交好。」
「两国交好?」
猫猫不懂这话什么意思。怎么会说到邦交去了?
「我不是说过,要你来参加与西方美女的会谈吗?是那美女拜托我的。」
「你说的美女,难道是那个西方使节!」
「嗓门太大了。」
罗半摀住猫猫的嘴。
卫兵们似乎并未听见,但侍女长起了反应。
「西方使节……对了……」
「怎么了吗?」
「没有,只是你刚才问我,里树娘娘的身边有无发生过什么异状对吧。我想起了一件事……」
「什么事!」
猫猫好像要咬人似的抓住侍女长的肩膀。
「有一个侍女让鸟逃走了。是使节赠与娘娘的白鸟。」
「鸟?是镜子吗?」
猫猫记得使节向各位上级妃献上过大镜子。难道给的不是那个?
「是,镜子也有,不过使节以里树妃为最年少的娘娘为由,另外赠送了一对雌雄白鸟,说是以此安慰娘娘离开爹娘身边的寂寞之情。」
「雌雄白鸟?」
「正是。里树娘娘碰到动物的毛皮或羽毛会打喷嚏,因此极少赏玩此鸟,虽然觉得过意不去,但几乎都是让下女照料它们。日前里树娘娘离宫时,下女先是让一只逃走,接著又不慎让另一只也逃走……」
(鸟……逃走?)
猫猫就快从这点联想到什么了。她拚命搜遍记忆的每个角落,想找出答案。
(难道是……)
「那鸟是不是鸽子?」
「或许是鸽子。我没见过活鸽子所以不知道,但好像有听过它们咕咕叫。」
鸽子有归巢本能。
而猫猫听说过,里树妃抄写的话本是伪装成了细绳。可是,假如其实是绑在鸽子脚上的话……
另外还有一点。
「去年夏天,与西方使节一行人宴饮的时候,你们有没有跟他们聊过些什么?不是两位使节本人,是跟她们的随从等等。」
「……经你这么一说……」
『西方的官人出手大方,真有风范。』
侍女们当中,似乎有人说过这样的话。
(太疏忽了。)
猫猫还以为那话本必定是商队的商品。来自西方的宾客比其他人早一步拿到翻译本,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两位使节参加去年宴会的目的,本来就是要向皇帝与皇弟毛遂自荐。她们事前为了刺探内幕而找宫女们说话并不奇怪,而挑其中最有机可乘的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