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方已经几十年无人使用了,所以比我们这儿更破烂。然后呢,虽然楼下有看守挡著,楼上却很容易通行。』
「是这样呀。」
『是呀,也许是因为就算上了楼也逃不掉吧。』
塔的外圈有装窗户,但是从高度来考量,想破坏窗户逃出去是不可能的。至于垂挂绳梯或类似的东西溜出去,至少对里树来说有难度,她也无意如此。用那么显眼的方法就算能溜出去,塔楼周围一样有看守等著捉人。
最重要的是里树即使能逃出去,也没人愿意窝藏她。
里树一直在等阿多娘娘来看她,但她还没来过这座塔。从上次探望算来还不到十天,讲这种话恐怕是太任性了。
那个药铺姑娘或是父亲,也都没送来半点音讯。
说里树操之过急或许没错,但她的心一天比一天焦急。要不是能像这样同素贞说话,她想必会更焦急。
『欸,你想不想去最高的一层瞧瞧?』
这种时候对里树讲这种话,会让她心生动摇。
「咦?最高的一层……」
『三楼与四楼之间的看守,每天会换班三次。前一个看守去叫下一个看守过来的时候,这里就没人看著了。当然,楼下的看守会错开换班时间,所以还是下不了楼就是了。以我来说,我随时都上得去。因为四楼以上没有任何人看著。』
意思是说上楼不是难事。
『欸,只是从高楼远望整座京城而已,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
随著素贞的话语落下,说不上来是甜是苦的香味也飘散而来。里树虽然也想看看那景观,却仍然踌躇不决。
「我这儿有个侍女。我一不见人影,马上就会被她发现的。」
『你没有把我的事情告诉那位侍女,对吧?你为什么要瞒著她呢?』
问里树为什么,她很难回答。只是觉得不知该如何解释来自天花板的声音,又怕河南会反对她同素贞说话。
『因为她会告我的状?那个侍女不是都丢下里树一个人,跑到塔外去吗?』
素贞所言虽让里树打了个寒噤,但她无法出言否定。
如今里树身边只有侍女长河南一人伺候,她明白河南无法一整天陪在自己身边。可是,此时此刻,河南会不会是放著里树不管,在外头散心透气?此种念头无意间闪过脑海,她急忙摇头否定。
「她不会那样的。」
『这样呀。说得也是,那位侍女不可能会狠心丢下里树的。』
素贞或许是顾虑到里树的心情,回话时也收回了方才的话语。
『可是,我想让里树看看从楼上俯瞰的景色。所以只要你想,随时都可以过来喔。你就放侍女半天的假也不会怎样吧?看守离开的时段是──』
里树低著头,听素贞说完了时段。然后,素贞就收拾粥碗离开了。为了不让河南发现,素贞体贴地拔掉了天花板上的管子。
「里树娘娘,奴婢来迟了。」
伴随著脚步声,河南进了房间里来。她虽然脸上微微冒汗,但不知什么时候似乎换了衣服,系著不同的衣带。
里树尝了尝摆到桌上的早膳。她拿起调羹,将她不是很喜欢的海鲜粥送进嘴里。
粥完全凉掉了,满嘴像吃了浆糊般黏答答的。她只觉得粥黏,什么味道也没吃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