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要卖的,是要拿来做印版的。」
儿子岔入猫猫与店主人之间。
「两枚银子!这才合理吧?」
「九枚半。」
「就说了,这不能卖。」
经过这么一番讨价还价,两刻钟(半小时)之后猫猫以六枚银子的价钱购得了书,一边被摆臭脸的儿子瞪一边离开了店家。
○●○
今天一样是吃饱睡睡饱吃,虚度光阴的一天又要开始了。
「里树娘娘,今天穿这件衣裳如何?」
侍女长河南拿一件青色衣裳给里树看。这是里树特别喜爱的一件衣裳,但她此时心情沮丧,没那兴致挑衣裳。
「那就这件吧。」
里树懒得请她拿别件衣裳过来。更衣之后,河南准备早膳。这座塔的汲水处位于里树所在之处的楼下,不过膳食是在其他地方调理的。河南似乎都是赶著去拿,但她每次都得喝凉掉的汤。
「那么奴婢暂时告退。」
河南走出房间,可以听到她下楼的声响。在她回来之前,里树无事可做。只是这数日以来,她不再觉得这段时辰空虚无聊。
『里树,你在吗?』
隔壁房间传来了声音。
里树抓起枕头移动到隔壁房间,靠著五斗柜的侧边坐下,抱著枕头仰望天花板。天花板上插著奇妙的管子。老旧的塔楼有几处地板或天花板已经腐朽。供众人通行的走廊或楼梯是还好,但每个房间似乎就没有多余人力细细检查了。
「我在这儿,素贞。」
里树回答后,一股幽香从天花板飘了下来。此种似甜若苦的香味起初让她很不习惯,但嗅著嗅著竟觉得舒服了起来。想必是楼上房客使用的香料了。
楼上的姑娘跟里树一样,也是情非得已才被关在塔里。这个自称素贞的女子,在数日前向里树攀谈。她声音听起来楚楚动人,却敢把半坏的地板剥开,弄破腐朽的天花板插上管子,性情比里树要大胆多了。
突然有人从天花板上向自己攀谈,起初让里树吃了一惊,吓得两腿发软。但当她知道从天花板传来的声音,并不是来自老鼠或鬼魂,而是年纪相仿的姑娘之后,意外容易地就与对方熟稔了起来。
更何况里树多的是闲暇时间。里树曾不小心说出自己的名字,不过对方没什么反应,想必不知道里树是什么人,这才让她松了口气。
『今天不知道是吃什么?』
「昨天是什锦粥,所以今天希望是清淡的滑蛋鸡肉粥。最好别放瑶柱之类的。」
真不可思议,一旦无事可做,吃饭就成了消遣。
『你好像说过你不敢吃海鲜呢。海鲜很好吃的,真可惜。』
「也不是什么都不能吃,只是总觉得有点怕。」
也许是因为不用面对面的关系,里树跟她讲话不可思议地从不打结。
里树没问素贞是为了什么理由而受囚。只是,听到里树用含糊的语气说自己是受人诬害才会被囚禁,素贞说她也差不多。
『这儿真的什么也没有呢,让人闲得发慌。』
「就是呀,听到一点脚步声都会起反应。」
『我懂。因为听得出来是谁的脚步声,所以会忍不住对送饭的声音起反应。』
「你好贪吃喔。」
吃吃的笑声响起。
「素贞的耳朵好灵喔。你是听见了我的声音,才会找我说话吧。」
虽说地板与天花板都已年久失修,但如果能听得出楼下的说话声,那耳朵是真的够灵。因为里树就连从楼上传来的声响,都听得不甚清楚。
『嗯,我耳朵非常灵的。就像现在,我可以听见楼下好像有人上来了。』
里树也试著侧耳细听,的确可以听见脚步声。她本以为是河南,但那人过门而不入,一路往上走。
『等我一下喔。』
素贞说完离去后不久,发出清脆的当当声回来。
『好烫!今天很遗憾,是海鲜粥。』
「唉……是什么料?」
『应该是虾米吧,还放了点火腿。』
「我应该还敢吃。」
虽然不是很喜欢,但不吃就要饿肚子了。现在耍任性只会让河南困扰。
不过话说回来,里树觉得河南回来得真慢。她去取早膳已经过了蛮长一段时间,更何况素贞那儿已经送到了。这数日来里树总是如此觉得,只是河南回来后她就不能再同素贞谈天,所以没特别介意。
经由天花板上的管子,可以听到素贞用膳的当当碗筷声。她说她的房间没有什么像样的侍女。既然粥会烫嘴,可见一定是急著端来的。
『里树你知道吗?』
「知道什么?」
『楼上的状况。』
里树被关在塔的三楼,素贞在比她高一层的四楼。从外侧看起来,这座塔有十楼以上的高度。
『听说比四楼更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