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不记得有看过这种故事?」
猫猫把她请里树妃写下的文章,拿给了书肆的老大爷看。由于时间有限,猫猫只请她写下大纲,以及印象深刻的部分。遗憾的是娘娘说不记得书名。她说她只有抄写下女拜托她的部分,因此整本话本只是随手翻阅。
猫猫能做的事情很少。为了证明里树妃写的不是情书而是抄本,首先得找出原本才行。她问过里树妃,娘娘说那话本不是刷印品,而是手抄本。不过装订得很漂亮,她认为可能是在市面上流通的商品,只是发行部数较少。
「嗯──看起来像是随处可见的烟粉传奇,但我对那类话本没啥兴趣。」
「买下的书你总会翻阅确认一下吧?」
「谁教最近书越来越多了,老花眼又严重。」
书肆的老大爷打个呵欠。这老先生如今已把较大的生意交给儿子做,算是半享清福了。大概是想早早把猫猫请走,好继续睡午觉吧。
的确,内容就只是稀松平常的烟粉传奇。只是内容隐约针砭时事,无论如何应该都通不过后宫的检阅。故事描述两家世仇的一男一女互相一见钟情,然后在经历诸多苦难后以悲恋告终。
事情没有著落,让猫猫按住了额头。京城里还有两家书肆,都比这家来得小。搞不好其他城镇的书肆也得跑一趟了。
就在这时,背上背著大包袱的男子走进店里来。
「欢迎光临。」
男子对猫猫说道。他是店老板的儿子。
「喔,你回来啦。」
「爹,你在做什么啊?不会又是不想搭理客人的委托了吧?」
男子放下包袱,半睁眼睛看向了店老板。他这儿子直觉可真敏锐。
「她来问我有没有看过这种话本啦。但我再怎么饱读群书,也不是天底下什么书都看过啊。」
「我看看。」
店老板的儿子拿著纸,眯起眼睛。
「这是……」
说著,儿子蹲下去,翻找他刚背进来的包袱,然后拿出一本书。封面上绘有年轻男女的图画,但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猫猫接过书,开始阅读。
光是随手翻阅,就能看出与里树妃写的大纲很像。然后,她的手停在某一页上。
「这……」
这跟里树妃一边回想一边写下的文章颇为相似。虽然相似,但细节不同,用词不同,不过以意涵而言可说几乎相同。
「里面不是有些语句怪怪的吗?是把西方盛行的戏文翻译过来的。」
「戏文?翻译?」
「是啊。有几处的描写看起来怪怪的对吧。那是因为咱们这儿的人不可能理解西方达官贵人眼里的景象,所以在翻译时顺便改成了咱们这儿的规矩或名称。每次抄写时,抄写人都会依自己的喜好改写一番。」
猫猫闻言,看看娘娘写给她的那张纸。有个地方写到了登场人物的名字,但那名字看起来有点怪。难怪这名字听起来生疏,原来是把西洋人的名字直接音译了。
猫猫随手翻页,寻找此种奇特的名字。但没找著。只是发现有一个地方的前后文与纸上写的相当类似,其中写著极其一般的名字。
「哦,这是读过了比这本更早的抄本吧。我还以为我这本已经满旧了。」
「这本抄本上哪里可以弄到手?」
「这是我从抄书铺买来的。不过我们店里现在有在做刷印,所以去买的话会被轰出来。记得听他们说差不多是在去年夏天到手的。」
换言之里树妃抄写的,很可能是在那之前流通的版本。
忽然间,猫猫停住了动作。去年的那个时期,后宫发生过什么事?
「……商队。」
「嗯?怎么啦?」
「这姑娘真爱自言自语。」
书肆的店主人与儿子窥伺猫猫的神情,但猫猫没空理他们。
(如果是商队的话,要弄到来自西方的翻译本不是问题。)
最重要的是,后来发生的堕胎药骚动就足以证明,官员无法一一细查他们的商品。在当时的状况下,要弄到一两本书不成问题,更何况上级妃的侍女在买东西时会受到优待。
「换句话说,她是凑巧在商队商品中看到书,买下来,然后试著诬陷主子?那么,那封书信又是怎么送的?是否有内奸?」
「听不懂在说什么呢,真是个怪姑娘。」
「爹,这样太失礼了。」
猫猫不理会两人所言,陷入沉思。但继续这样下去解决不了事情。
「我要买这个。」
猫猫把儿子交给她的书拿到店主人面前。
「十枚银子。」
店主人趁机敲竹杠,漫天要价。
「这么贵!你把这当成哪来的画卷了啊。纸质这么差,错字又一堆。我看是抄书铺一晚做出来的吧。」
猫猫也没天真到随人家开价。
「不,阿爹,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