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要说不说了。他一边吞吐其辞一边东张西望,然后向猫猫耳语:
「我说的是里树妃。」
「……」
猫猫凝视著马闪。
(不,不会吧……)
的确,当时两人之间呈现一种奇妙的氛围。里树妃与马闪若不是碍于身分立场,当时的确有种情投意合的氛围。
(不,等等,何时发生的?)
他们哪来的闲工夫?不过猫猫也不是一天十二时辰盯著两人,因此也无法全然否定,可是她又想,之前两人看起来似乎没那种感觉。
猫猫虽作如此想,但似乎脑子也乱了。她翻翻柜橱,拿出药包放在马闪的面前。
「这是比较无害的堕胎药。」
此为娼妓爱用的上上品。
「我下手可能会不知轻重,但可以让我揍你吗?」
马闪难得讲话口气这么客气,反而让人感觉出他的愤怒。要是被这男人用蛮力一揍,猫猫可吃不消。她悄悄把药放回原位。
马闪乾咳一声后,喝了凉茶以冷却因羞耻与愤怒而涨红的脸。
「那个,关于那位贵人那个的那件事……」
马闪似乎想避免说出特定名称,用极其暧昧的讲话方式开始说起。
「听说她们在长期离开某个地方之后,必须做一件进去时做过的某种事情。」
「某个地方」指的应是后宫了。
「喔,侍卫是说那个啊。」
猫猫拍了一下膝盖。进入后宫必须满足几项条件,如同男子得是宦官,女子也有件事得做。这事没男子那么难,只是有一点绝对得避免,就是在进入后宫前已有了身孕。因此进入后宫之际,都得先确认月经如常才能入宫。
有时也会例外恩准宫女暂时返家,但几乎都是于结婚前夕返家请安。在这种情况下,对方的名字也会记载下来,所以就算怀孕也会被认定为对方的骨血,而且几乎都在临盆之前就辞官了。
假若离开后宫将近两个月,而且还是贵为上级妃的话,必须再接受一次入宫前的检查也无可厚非。
只是自她们从西都回京以来,已经过了一个月以上的时日。
「也就是说娘娘月事来得迟了?」
马闪尴尬地点头。
「就里树妃的情况来说,她似乎原本就因为年轻而身心不安定,再考虑到前阵子舟车劳顿,窃以为多少迟了一点也不奇怪。」
但是,这纯粹只是就健康面而论。马闪既然会知道这种私密问题,可见还有其他问题。
再怎么说也是皇上的上级妃,若是因为在后宫发生一些事而显现出孕象,会有什么后果?而此番她远行的原因,是在斟酌是否要将她赐婚给皇弟壬氏。既然马闪都知道了,绝对也传进了壬氏的耳里。
(她真的是命小福薄。)
由于本人并没有做错任何事,猫猫只能深感同情。她原本就已经被周遭旁人瞧不起,现在又冒出与壬氏的婚事,他人的嫉恨想必是无法避免的。
但是先不论怀孕,里树妃连那之前的过程都没经历过,让人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她应该尚未为皇上侍寝才是。
这么一想,猫猫似乎知道这个男的想说什么了。
「侍卫的意思,莫非是要小女子证明里树妃的清白?」
猫猫此言一出,马闪的神色清楚好懂地一扫阴霾。
「你愿意接下此事吗!」
「愿意。但是这么一来,小女子就得进入宫廷。若是医官也就算了,他们会对一介开药铺的放行吗?」
「这点你不用担心,我已经跟医官长谈妥了。而且罗门阁下似乎也愿意与你同行。」
事情谈得真快,也就是说他是先斩后奏。之所以让养父罗门出面,想必是因为庸医不可靠,但派男医官又怕有些不妥。罗门这号人才正好派上了用场。
猫猫很久没见到阿爹了,心情兴奋雀跃。虽然对里树妃过意不去,但这对猫猫而言是个好消息。
相较于猫猫显得迫不及待,马闪却仍然满面愁容。
猫猫或许该再追问一下,但她当时没想那么多。
翌日,宫廷派来了差役。猫猫照常把药铺交给左膳顾。
「拜托你早点回来啊。」
这是哪户人家养的狗?他每次都是这副德行。幸好赵迂早就跟右叫一起去采买了。猫猫实在无法带他进宫,所以先跟老鸨谈过了。
赵迂不在,却换成毛毛死缠不放,不过猫猫拎起它的脖子,把它放到了左膳头上。左膳嘴上说:「很热耶。」却一副窃喜的表情享受它肚子的白毛。
进宫当差之际,人家会送她新衣服好让她打扮得像样点,或许可以算是赚到外快吧。衣服不会被收回去,猫猫总是在当差完毕后拿去旧衣铺卖,或是由娼妓们争相出价。除了平时的衣裳之外,另外还准备了一件白外套。这是医官服的代替品,在这季节多套这一件很热。
既然猫猫像这样被叫去,表示此时此刻娘娘的月经还没来。猫猫准备了可促进血液循行的温经汤,以备不时之需。另外还有几种可用的药,猫猫挑了副作用较少的种类。猫猫是觉得经验远比自己丰富的罗门不可能没准备,但她考虑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