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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罗半开始计算农田的大小,以及能采收到多少薯苗。切下的藤蔓说是只要泡在水里,可以保存数日。
坦白讲,即使现在立刻开始栽培也无法保证今年之内能采收。如同世上没有万灵丹一样,也没有政策能面面俱到,只能比较利弊,对每件事做出较有利的选择罢了。就在猫猫心想今后不知会如何发展时,砰的一声房门开了。
「猫~猫~!爹爹洗浴回来喽!」
一个幸好还没忘记穿上合裆裤,其他地方一丝不挂的怪人来了。不,或许该称他为老不修比较贴切。他好像连身体都没好好擦乾,浑身上下跟头发都在滴滴答答地淌著水滴。
猫猫一脸敬谢不敏地倒一碗放凉的茶,从怀里取出一个小瓶子,往茶里滴了几滴,然后静静地将茶碗拿到合裆裤老不修的面前。
「猫、猫猫你!竟然愿意给我倒茶!」
「请用。」
老不修一副感动得涕泪俱下的样子,把茶仰头一饮而尽。
「……」
把茶喝乾的同时,老不修身体软绵绵地一晃,然后就倒到了地板上。
「你给他下毒了!」
「只是酒精而已啦。」
他还是一样不会喝酒,毋宁说感觉比之前更不胜酒力。
猫猫不想再多看中年人的裸体一眼,于是从寝室拿了条被子来给他盖上。罗半与陆孙一脸没辙地把老不修搬到罗汉床上。
「看来我家只生儿子也许是对的。」
罗半的父亲面露苦笑说了。
老不修在梦中念念有词,脸上浮现诡异的笑容。
「……书。」
他似乎在说梦话,嘴巴松垮垮地动著。
「不知大人在说什么?」
陆孙侧耳倾听。
「……我要编书,围棋的……」
陆孙皱起眉头。
「不知道为什么,大人似乎想编写围棋书。」
他一副弄不太懂的表情。无意间,猫猫看了看桌上。罗半正在把方才的奕局写成棋谱。
他说这个睡昏头老不修与娼妓对奕的棋谱另外还有一堆,多到可以编成一本书。
(是喔──)
睡著的老不修一脸心无挂碍的表情。猫猫本以为他会再难过一阵子,结果并未如此。亡灵般的神态已经消失,这儿只有一个迈步前进的怪人。
「一般来说,买下娼妓都是纳为妾室,不需要父母允诺。更别说照义父与祖父大人这般关系了。」
罗半对猫猫说了。
「所以呢?」
「但义父大概还是很想拜谢父亲吧,都把至今不理不睬的祖父大人请去家里了。」
意思是说,怪人很想明确地告诉父亲,这个女子便是他的妻子。
「想不到罗汉哥哥这人还挺感性的呢。」
「是是是。」
猫猫坐到椅子上,就像在说这些跟她无关。然后她拿起桶子里的甘薯藤,试著咬了一口。
「生的藤蔓不好吃喔。」
猫猫气鼓鼓地,把甘薯藤又放回了桶子里。